除開負責扛著周銳和紀大偉的兩人之外,其余人每人手里牽十串。扛著周銳和紀大偉的兩人走在最前頭,然后是每六十人一個方陣,后面跟一個‘趕羊’的。
每一位趕羊的身上都藏著一顆手雷,或者震爆彈,再不濟也有一把手槍。這些東西,在鐘遠他們趕著這些人走出園區大門,脫離了吳貌貌人手的視線后,就全部都放到了明面上。而走出了大概百來米遠后,鐘達便背著一大堆的步槍,出現在了路旁。
一把把的步槍被當著這些人的面,交到了一個個‘趕羊’的手里,
有了這些槍的震懾,原本從出了園區就開始東張西望的那批人,頓時縮了腦袋,當起了鵪鶉。
不過,要想這些人徹底老實,光這樣可不行。
大概走出了三四百米左右,這近兩千人中有一小部分人的腳步就開始拖沓起來,原本還算整齊的隊伍,因為部分人的步調不一致,頓時亂了起來。甚至,有人差點摔倒。
這些人每六個人一串,一旦一個人摔倒,這一串上的其他五個人也很有可能會被帶倒。而且,他們十個人走一排,六個人走一列,每一列之間的空擋并不寬,一列人中如果有個兩三個人一起摔倒,那就很有可能還會影響旁邊兩列。到時候,就會起連鎖反應,一整個六十人的方隊都會徹底亂成一鍋粥。
很顯然,里面那些故意拖沓的人,應該也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想用這個辦法攪亂方隊,如此,他們才好尋找機會脫困。
鐘遠并未在隊伍里,他不停地在這條‘長龍’旁邊來回巡邏著。
看到這一幕后,毫不猶豫,舉起手中步槍,對著黑色的夜空就噠噠噠來了一梭子。激烈的槍聲,瞬間將周圍的寧靜撕扯成了碎片。
有人尖叫出聲,有人拔腿就想逃,可步子才剛邁出去,就被綁在身后的繩子給拽了回來。
鐘遠站在這條‘長龍’的中間位置,舉著槍的手微微回收,豎在耳側,而后目光淡淡掃過眼前這一張張驚慌的臉。
“我知道你們都聽得懂中文!”鐘遠高聲喊道,目光在其中幾個臉色微微變化的人身上頓了頓后,又繼續說道:“我勸你們呢,都老實點。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不想回去,怕坐牢。但我可以明著告訴你,你們回去,頂多就坐幾年牢,撐死十年,輕點的估計三年就能出來了。可你們要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跑,那我手里這把槍也不是什么只能看不能用的面子貨!”
這話落,有個聲音突然接過了話:“你難道還敢殺我們?”
鐘遠循著聲音望去,那個位置,站著的那幾個年輕人,一看到他望過來,就都紛紛垂下了目光。
鐘遠輕笑一聲,道:“剛才的槍聲你們也聽到了,你們要是不信,就試試!我保證,我不會讓你們失望,我的人也不會讓你們失望!”說著,他的目光再度掃過那幾個明顯看著不太對勁的人,又譏笑了一聲后,繼續往下說道:“另外,你們也可以互相監督,如果有人發現旁邊有人想逃跑,只要舉報,就是立功。原本身上有事的,等回了國內,可以減輕刑罰。還有那些被騙過來的受害者,你們要記住,我們來是為了來救你們的,但除了靠我們之外,你們也要靠自己,都給我把腰桿子挺起來,挺直了,眼睛給我瞪大了,放亮了,把身邊那些不老實的都盯牢了,別讓他們有機會跑,讓他們一個個都回國接受法律的審判,還你們一個公道!”
鐘遠說的這番話,被其他人原模原樣地復制了出去,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人耳朵里。
整條長龍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琢磨那最后的一段話。
身上不干凈的,開始琢磨著怎么立功贖罪。而那些從頭到尾只是豬仔的,也都重新從心底里生出了勇氣,而這些勇氣在仇恨的加持下,推動下,就會變成一束束冒著怒火的光,緊緊地籠罩著那些他們眼熟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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