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葉子站在那,略顯難堪的同時,也有些進退兩難。
他不甘心,想再來,可又怕會和剛剛一樣,一下就輸了,到時候就更難看。
正在他猶豫之時,場下有人喊道:“葉子,換我來!”
葉子一聽,立馬就坡下驢。
新的人上來,自我介紹道:“遠哥好,我叫謝春水。大家都喊我小謝。”他這話說完,鐘遠剛要點頭,這小謝突然就動了。
鐘遠還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拳直沖面門而來,差一點就捫在了他的鼻子上。幸好,他這人向來警惕,關鍵時刻,身體往后一仰,堪堪躲過的同時,左手往上一撩,將其手臂撩開的同時,反手一把抓住,再一用力。整個人順勢往前,側身徑直撞進了這小謝的懷中。
小謝原本正要跟進的右手,蓄勢還未發,就被鐘遠曲起的右臂撞上,原本蓄好的勢瞬間撞散了大半,再無任何威脅。
小謝心中大驚,慌忙后撤。而鐘遠也順勢松了手。
其實,若是真實的生死較量,鐘遠這一靠近,小謝就已經輸了,甚至可能死了。
小謝也清楚這一點,拉開了距離后,臉色難看地看了鐘遠一眼后,訕笑道:“遠哥,我認輸!”
場邊的孔振東,看著這一幕,無奈苦笑了一下。
他原本是想讓鐘遠借這個機會跟這些人熟悉一下,增進一下感情。結果,這些人在鐘遠手中竟連三招都撐不過去。
他也看出來了,鐘遠確實沒收著。而這些年輕人,卻太收著。他們清楚地記得這是切磋,所以,一招一式,全都按照著套路來。可奈何,鐘遠根本不是個按套路出牌的,這不輸才怪。
再加上鐘遠這些年在生死場上鍛煉出來的敏銳度,想要抓住這些人的破綻,破解他們的招式,簡直太容易了。
被鐘遠這么一來,這幾個小伙子受挫不小,今晚一個個估計都得失眠。
想到這,他也不敢再讓鐘遠在這待了,免得回頭這幫小子不服氣,再把更多人驚動過來,于是趕緊借口時間不早了,把鐘遠從場上叫了下來就要撤。
卻不料,這幫小子在一開始和他對打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了其他人。這會兒,人都已經到了門口,浩浩蕩蕩的,來了十來個。
這不大的室內訓練場內,一下子就鬧哄了起來。
這些人都認識孔振東。
一個個都笑嘻嘻地跟他打著招呼,又好奇地看向鐘遠。
他們這些人雖然知道最近可能有任務,但具體什么任務,做什么,去哪些人都是不知道的。
包括鐘遠是誰,以什么身份出現在這的,他們都不清楚。
而孔振東在介紹的時候,也只是說鐘遠是他的朋友。
他們聽后,也只當鐘遠是和孔振東一個系統的,并不刨根問底。
他們這群人一來,孔振東和鐘遠想走就基本不可能了。最后,孔振東又被拉了上去,打了好幾場。而鐘遠,只打了一場之后,就再無人提出要跟他切磋。
畢竟,他們切磋的目的是為了互相提升各自的身手,而不是純粹地找虐。
作戰樓那邊,三樓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孟山坐在辦公桌后面,桌子上擺著緬國地圖。忽然,勤務兵小陳走了進來,低聲道:“葉勝國他們幾個跟那個鐘遠交過手了!沒人走過三招!”
孟山聞,原本正在地圖上劃動的手指一頓,他抬頭看向小陳,驚訝問道:“你剛說的是三招?”
小陳點頭:“對,葉勝國,謝春水,還有賀強他們三個都跟他交了手,都沒走過三招。”
孟山聽后,臉上驚訝更盛。不過,很快,又微微皺起了眉頭,緊跟著又問:“小呂呢?沒跟他比比?”
“沒有!”
孟山瞇了瞇眼,旋即又一笑:“看來這孔振東還是藏了點東西的。”
小陳垂眸,沒敢接這話。
孟山笑了笑后,又道:“時間也不早了,你過去催催他們,別鬧太晚了。”
小陳應下后,就去了室內訓練場那邊。人剛到門口,就聽得里面鬧哄哄的。進去一看,場中兩個人打得難舍難分,周圍則站了十幾個人,正叫好呢!
他掃視了一圈,卻沒見到孔振東和那個鐘遠。愣了一下后,就近拉住一人問道:“孔隊呢?”
那人一回頭,看到是小陳,愣了愣后,忙笑道:“你怎么過來了?東哥剛回去了!”說著,又往小陳身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問道:“小陳,東哥身邊那個朋友什么來頭啊?”
小陳看了他一眼后,往邊上挪了挪,跟他拉開了一點距離:“你別問我,我不知道。”
對方瞧他這陣仗,無奈道:“行!不問你!”
小陳不再說話,站在那看著場中二人打得差不多后,便開口催促著眾人都散了。
而另一邊,孔振東和鐘遠二人正走在半道上。
此時,夜色已深。
昏黃的燈光之外,漆黑而又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