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愣了愣。
其中一人感覺奇怪,起身走到窗邊,撩開窗簾往外瞧去。只見,光線昏暗的停車場上,有一輛小貨車,正掉了頭往廠房門口退去。
“奇怪!”他微微皺起眉,低聲喃喃了一句。
另一人隱約聽得這話,便跟了一句:“怎么了?”
“我們好像是最后一車吧?這是……”話至一半,他就看到那小貨車停到了廠房南面大門口,而后司機匆匆下車,打開了后面貨箱的門。緊跟著,就有人從廠房南面大門里走了出來,肩上還扛著個人。
司機接過了這人肩上扛著的人,放進了后車廂里。這時,又有一人從廠房里出來,肩上同樣扛著個人,同樣也被放進了貨箱中。
都放好后,司機就關了貨箱,往駕駛室繞去。而這邊貨車剛啟動,剛才扛人出來的那兩人又從廠房里各扛了一個人出來。
不過這回,他們卻沒把人放進那貨車后車廂里,而是扛到了停車場上,其中一個挑了輛大面包,把人塞了進去,另一個則放進了良哥開來的那輛黑色奔馳車的后備箱里。
都放好后,三車迅速啟動,先后往廠區大門外駛去。
窗邊的人皺著眉看著這幾人離開,感覺有些不太對,猶豫了一下后,還是拿出了手機準備給洪全成打電話匯報一下此事。
可就在此時,砰然撞擊聲突然從廠區大門口傳來。
劇烈的聲響,瞬間沖破了夜晚的寧靜。
打頭的小貨車,被撞在右側駕駛位上,整個車門下部都凹了進去,車頭往左邊歪了過去,帶著車身橫在了大門口,伙同另一輛與它發生碰撞的灰色越野,直接將整個廠區大門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另外輛車被堵在了后面,就連想強行突破,都不好找角度。
而這輛如此湊巧與他們的貨車撞到了一處的灰色越野,卻并非他人的車,而是洪全成的。
可此時,洪全成卻已躺在了百來米外,通往縣城那條公路的路邊水溝里,沒了氣息。
越野車內,司機趴在彈開了安全氣囊的方向盤上,垂著雙手,頭破血流的模樣,不知生死如何。
后座上,小海彎著腰扶著腦袋緩了緩神后,車子右側推開車門,下了車。
剛下車,槍聲便從那貨車駕駛室里傳了出來。子彈擦著越野車的車頂,從他頭頂飛過,打在了身后的柏油馬路上,留下一個個的灰白的坑。
就在這時,被堵在門里出不來的面包車上的司機也下了車,舉著槍,貓著腰,從橫著的貨車車廂后繞了過來,悄悄往越野車這邊靠近了過來。
而小海蹲在車后側,一動不動。
眼見著,這人就要從越野車后繞過來時,駕駛室里的槍聲突然一滯。這時,小海動了。他突然從車右側往前躥出,人出去的同時,子彈也伴隨著槍聲飛了出去,徑直飛進了貨車的駕駛室內。
被卡在駕駛室里的林波身軀一震后,癱在了椅子上。
小海一槍得手后,往前一個翻滾,就直接到了貨車車頭前,人剛蹲好,便直接轉身對著越野車車尾部便是一槍。
子彈擦著車尾燈飛過,將剛要冒頭的一道身影給直接逼了回去。
門內,一直躲在奔馳車內沒有下車的良哥,看著兩邊平房遲遲無人出現,眉頭緊鎖,臉色難看。
后視鏡里,停車場上一輛輛貨車安靜地停著。不遠處廠房里,燈火依舊,大門洞開。這一切,看著都十分平靜,未見任何兇險。
可出手的人,不可能只有一個。
那么,剩下的那些藏在哪里呢?
良哥又轉頭往兩邊的平房望去。左右各五間平房里,除了一間亮著燈外,其他都是黑的。今夜,洪全成的手下大部分都在這廠區里住著。這左右各五間平房里,總共有十六七個人。但這些人,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而對方能悄無聲息地把這么多人一下子給解決掉,要么身手非同一般,要么人數不少。
想到此處,良哥忽然轉身爬去了后座,將部分后座座椅放倒后,探身從后備箱中把藏在里面的姑娘給拖了出來。
接著,他又把姑娘給弄到了副駕駛上后,自己則重新回到了駕駛位上。
做完這些后,他又不動了,只靜靜等著。
時間悄悄流逝。
門外,小海和面包車上下來的人無聲對峙著。
門內,良哥繃著臉,坐在車內,觀察著四周,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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