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著臉的鐘遠收起手機后,抬手在馬克臉上輕輕拍了拍,道:“奧夫肯用一百萬來贖你,看來你在他心中還是挺有分量的!”
馬克瞪著他,只有憤恨。
鐘遠笑了笑,并不在意。
“問你個問題,你要是答得好,我就把手和腳給你留著!”他又道。
馬克眼睛驀地瞪大,口中嗚嗚喊了起來,人也開始奮力掙扎起來。
只是,捆人這個技術活,鐘遠早已爐火純青,馬克越是掙扎得厲害,繩子只會收得越緊,到時候氣血不通,難受得也是他自己。
鐘遠對于他的‘反抗’視而不見,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我聽說奧夫基本上每隔三個月就會離開艾市一趟。他去了哪,見了什么人?”
馬克看著他,眼中閃過些許驚訝。可緊接著,卻又扭過了頭,也不掙扎了,但顯然也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鐘遠對于這個問題,并不十分執著。
只不過,人在手上,自然是想問一問的。
他笑了一下,道:“你不想答沒關系。先前在奧夫電話里的話你也聽到了,他只說你是完整的。你說,我要是打碎你幾個關節,應該也不算是不完整吧?”
馬克聞,身軀一震,回頭略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向鐘遠,口中也再次嗚嗚了起來。
鐘遠輕笑著:“這么驚訝干什么?說實話,要不是昨天奧夫故意放消息給我,我原本是不打算對你們動手的!所以說,你要怪啊,就怪奧夫!”
馬克愣了愣。
而就在他愣神的這點功夫,鐘遠突然往前又挪了一步,而后目光在他兩個肩膀上來回逡巡起來。
“你平時慣用哪個手?”鐘遠忽問。
馬克滿眼警惕地盯著他,口中嗚嗚不停,仿佛在問,你想干什么!
他漲紅著臉,充滿了警惕的目光里,其實隱隱已經帶上了些許驚慌。
畢竟,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殘疾可遠比死要恐怖多了。
“不說?”鐘遠挑眉對上他的目光:“本來想給你留個慣用的手,不然一個大男人要是吃飯都要人喂,多難看!但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自我發揮了!我聽說,你們白人,都是慣用左手的多是嗎?那就給你留個左手吧!”說著,他轉頭彎腰,從地上撿了個比拳頭大點的石頭,在馬克愈發聲嘶力竭的嗚嗚聲中,猛地甩手砸在了他右腿的小腿脛骨上。
只聽得咔地一聲輕響,馬克整個人瞬間繃直,脖子上,額頭上,青筋全部暴起,仰起的臉上,全是扭曲的痛苦,幾乎要瞪出來的眼睛里,更是恨意滿滿。
腿上,脛骨凹進去了不小一塊,表皮上倒是破損不大,雖有出血卻不多,但受損的位置,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鐘遠拿著石頭站了起來,傾身湊近馬克的耳旁,低聲道:“想好了嗎?下一次就是手了!”
馬克半晌沒有反應,鐘遠也不著急。
好一會兒后,鐘遠見他依舊沒有松口的打算,笑了起來,道:“看來,一只右手對你來說,威脅不大。那這樣吧,換一個,這次就左腿吧!到時候兩條腿都廢了,對奧夫來說,也是好事。至少,不用擔心你有異心了!畢竟,底下那些年輕人應該也不會相信跟著一個殘廢能有多大的前途!”
他這話一出口,馬克臉色頓變。
鐘遠微微挑起眉,看來,抓到重點了。
這馬克,還真有異心啊!
鐘遠瞧了他一眼后,便在他跟前又蹲了下來,伸手在馬克左腿的脛骨上,輕輕拂過,口中則輕聲道:“可惜了,多好一條腿!”
說著,他舉起手,馬克喉嚨里的聲音,忽然換了調。
鐘遠笑了笑后,起了身,伸手扯出他口中塞著的東西后,道:“說吧。”
不料,馬克卻突然噘嘴沖他呸了一下。一口唾沫飛出,鐘遠側身躲過。
“你不用挑撥離間,今天你就算是把老子千刀萬剮了,老子要是松口說一個字,老子下輩子就是條狗!”馬克說完,又呸了一下。
鐘遠躲過后,略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后,伸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又把布團給他塞了回去。
而后,看著他淡淡說道:“既然你這么硬氣,那我也不能不配合你!”話落,甩手就是一石頭砸在了他的右胳膊上。
被砸的地方瞬間凹了進去。
鐘遠并未就此停止,緊跟著,蹲下身,將那塊石頭墊到了他小腿肚后……
隨著咔地一聲后,馬克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鐘遠收腳站穩后,抬手沖著馬克背后不遠處的黑暗招了招手。鐘達從其中走了出來。
“走吧。”鐘遠說完,便率先拔腿往華富度假村的方向走去。
鐘達緊隨其后。
鐘遠沒有殺這馬克,自然不是覺得這人不該死。像他們這樣的人,死,才是最輕的懲罰。生不如死,才是他們該經受的報應。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