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胖子訕笑著點頭:“對!我都忘了時間了!那我明早打!”說著,他眼睛一轉,忽又試探道:“遠哥,那我們接下去去哪?”
“回艾市。”鐘遠說著,靠在了那閉上了眼。
黃胖子聞,卻是微微皺了下眉頭,目光在鐘遠那側臉上轉了個圈后,還是壯了膽子問道:“那……后面那個泰頌怎么辦?萬一他醒了怎么弄?”
鐘遠回答:“醒了正好!”
啊?
醒了正好?怎么個正好?
黃胖子有些摸不著頭腦,可一抬眸,正好瞧見鐘達正從車內后視鏡中盯著他,那眼神里,透著些許警告。
黃胖子心頭一慌,趕緊閉上了嘴。
幾分鐘后,黃胖子歪著腦袋,抵在了車窗上,打起了鼾。
鐘遠無奈地睜開了眼。
鐘達黑著臉,用力按了下喇叭。喇叭聲咣咣而起,可后座的人,換了個姿勢,繼續打鼾。
鐘達剛要張嘴喊他,被鐘遠拉住了。
“算了,待會還得讓他看車,讓他睡會吧!”鐘遠說著,又問鐘達:“你怎么樣?累嗎?”
鐘達搖頭:“不累。”
鐘遠笑了笑:“年輕到底是好。”話落,他伸手開了窗。微涼的夜風從窗外吹進來,撲在臉上,倒也還算舒服。
他瞇起眼,望著遠方夜色。朦朧月下,沉沉黑暗壓著整片大地,幾乎看不到絲毫的光亮。唯有極遠處,些許燈光沖破了黑暗,與月色相接到了一起。
城東射擊館后山上的燈火還在亮著。
幾個年輕人在平房外面的空地上,打著游戲,吃著夜宵。
屋內,燈也亮著。
馬克不在。
只有奧夫一人,坐在沙發里,對著電視,若有所思。
半小時前,他剛收到的消息。
那個人終究還是對泰頌動了手。
現在泰頌那邊具體的情況如何,他還沒收到消息。不過,奇怪的是,泰頌如此謹慎的人,當時在接到他的電話之后,竟然沒有立馬把城里那批人給召回去。
泰頌手底下那批人,論實力,還不如老李那批人能打。今晚又大部分人手都來了城里,僅剩的那點人手,根本頂不了什么事。
這點東西,奧夫一個外人都能看明白,泰頌難道看不明白?
既如此,為何他沒把這批人叫回去?
還是說,根本沒來得及?
問題還沒來得及得到答案,忽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奧夫拿過一看,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名字后,不由得愣了愣。
泰頌?
他沒死?
奧夫意外地挑起了眉。
據他所知,那個人身手應該挺不錯的。
當時在老李那,他那兩個親信帶著查龍離開時,跟那個人有過短暫的交手。據當時逃出來的那個手下說,那人動作十分敏捷,反應很快,下手又狠又準。
這樣的人,不僅僅只是身手好,各方面都會很好,包括腦子,包括對整個局面的掌控和分析。
說得難聽點,就這樣的人,即便只有一個人,也足以拿下泰頌那點人手了。
可泰頌竟然還活著?
奧夫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接起電話。
“泰頌兄弟這么晚了給我電話,有什么要緊事嗎?”他問。
話落,過了一會,電話那頭才響起泰頌的聲音:“你不是約我談合作嗎?我來了!就在你那射擊館的門口。”泰頌的聲音聽著略微有點緊繃,但確實是他的聲音。
奧夫皺起了眉頭。
這么晚過來談合作?
還是說,這泰頌無處可藏,想到了他這里,想仗著自己手里有他要的東西,所以跑過來,名為談合作,實際是避難?
“怎么?奧夫兄弟不方便呢?還是不歡迎呢?”泰頌見他不吭聲,又開了口,聲音里帶上了些許急切。
奧夫的眉頭又松開了,笑道:“既然是來談合作的,哪有不歡迎的道理。我說過,你隨時來,我隨時歡迎。那你稍等,我讓人下去接你。你在射擊館門口是嗎?”
泰頌答道:“在射擊館對面街邊的車里。”
“你就一個人?”奧夫又問。
泰頌反問:“怎么?我不能帶人?”
“那倒不是。你稍等,人馬上到!”奧夫說完,掛了電話。可,他卻并未馬上叫人下去接人。
他坐在那,微微沉下臉。
泰頌必然是來避難無疑。
但,如果那個人真要是摸到了他這……
奧夫倒是不怕,可他現在人手緊張,若再損失過多,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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