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查理蘇這一回,算是碰到硬茬了。
鐘遠拿著手機,走到窗邊,撩開窗簾往樓下望了一眼,只見對面路邊,停著一輛頗為眼熟的深灰色轎車。
他瞇了瞇眼,道:“出了這么大事,我們總該見一面聊一聊,你說呢?”
查理蘇默了一下,道:“那我在碼頭等你。”
“好。”
鐘遠掛了電話后,站在窗邊點了根煙,抽完后,轉身出門,直奔哈拉碼頭。
查理蘇大約是知道他還沒吃晚飯,鐘遠到的時候,茶幾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小迪剛送來的,你還沒吃吧?正好!”查理蘇沖他笑了笑。
鐘遠也沒跟他客氣,坐下就開吃。
兩人誰也沒說話,沉默著吃完一頓飯后,鐘遠喝了口茶漱了漱口后,轉頭看向查理蘇,目光在他臉上轉了個圈,道:“你看著好像一點也不慌啊!”
查理蘇笑了笑:“慌也解決不了問題。”
鐘遠微微挑眉,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查理蘇如此鎮定,只有兩種可能,要么他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要么就是他對手底下那些二把手足夠信任。
以查理蘇的身份和性格,前者更有可能。
這對于鐘遠來說是件好事,起碼他去南部之時,不用太擔心查理蘇這邊。
鐘遠也沒問他打算怎么做,這些事,查理蘇應該比他更擅長。
又坐了十來分鐘后,鐘遠起身離開。
他就像是特地來蹭飯的。
鐘遠又從原路離開了哈拉碼頭,在老城區那些小巷子里東繞西繞繞了一大圈后,又回到了東谷旅舍。
樓下,站在街邊的男人,看著東谷旅舍南面二樓某間房的燈亮起后,轉頭走開了。邊走,邊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他已經回旅舍了!”
“確定過了,二樓東南角那間房。”
……
……
窗簾后面,鐘遠看著那人逐漸遠去,目光回移,又落到了另一邊的街邊,那輛深灰色轎車還在。
鐘遠看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接著,打開了電視機,調到了新聞頻道后,換了身衣服,轉身出門,快步穿過整條走廊,直奔西北角的房間。
西北角的房間,有個比較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衛生間是個明衛,在西面有個小窗,正好夠鐘遠鉆出去。
窗子下去,就是兩間樓房之間的小過道。過道里沒燈,很黑。
鐘遠從窗子里出來后,甚至還帶上了窗。落地,幾乎無聲。下來后,往北,借著巷子里的陰暗,迅速離開了原地。
西面菲曼酒店后面的街上,鐘達正坐在車里等著。
突然,一道身影從背后迅速靠近,到了副駕駛位置后,一把拉開了車門,坐了進來。
隨著門砰地一聲關上,車子便動了起來。
直奔北木府。
盛偉是狼子野心,鐘遠要離開,就這么把他和查理蘇扔在一塊不管了,總是不放心的。
所以,走之前,總是要給這盛偉一點不一樣的記憶。
夜深。
盛偉坐在莊園別墅東面的客廳里,一手捏著根盛興海留下來的雪茄,一手拿著杯同樣是盛興海留下來的好酒。
他微微挑著眉,滿面愉悅陶醉。
這時,手機在旁邊沙發上嗡嗡震動起來。
盛偉過了片刻,才放下酒杯,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后,漫不經心地接了起來。
“怎么了?”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么,盛偉突然皺眉:“這么說,你們不僅撲了個空,甚至連人現在在哪都不知道?”
電話里靜了下來。
盛偉怒哼一聲:“黑虎,這可不是你該有的業務水平!怎么,錢到手了,想跟我分道揚鑣了?”
電話那頭的黑虎站在東谷旅舍大門對面的街邊,正抬頭看著東南角那間房窗戶里透出來的燈光,聞,他收回目光,道:“這個姓董的,應該是早就料到了我們會盯上他,我剛問過了,這個姓董的昨天夜里才到這個旅舍來開了這個房間,而且只定了兩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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