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美又回到了酒吧后門處那條小巷里。
從她被騙出酒吧,然后被帶走,到回來,時間總共過去了不到一個小時。
酒吧里的工作人員,無人發覺異常。
娜美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后,握著那一疊現金,推門走進了酒吧。
酒吧里略有些渾濁的空氣撲面而來,熟悉而又讓她安心。
她快步往辦公室走去。
這時,穿著工作服的酒保迎面而來,看到她后,喊了一聲:“娜姐,剛有人找你,給你留了個東西,我讓人放你辦公室里了。”
娜美勉強擠出一絲笑,點頭道:“好的!”話落,她迅速轉身拐進了辦公室。
隨著門緊緊關上后,娜美才終于放松下來。
她靠著門緩了許久,才終于把心底里那些恐懼一點一點地給驅除了出去,而后抬頭望向辦公桌,只見那上面放著個略有些眼熟的小巧絲絨盒子。
娜美一時間想不起那是什么,直到走過去,看到那盒子上面印著的品牌logo后,才終于想起這東西到底是什么了。
是她跟p哥在一起大半年唯一送他的一個禮物。
情人節禮物,一對袖扣。
娜美面無表情地盯了一會后,突然伸手一把抓起這盒子甩手就扔了出去,同時口中罵道:“神經病!”
罵完,她站在那深吸了口氣后,抬手捋了捋頭發,轉身繞到辦公桌后,從抽屜里拿出手機,翻出‘普哥’的手機號,就準備撥過去。
可手指即將落到手機屏幕上時,她又猶豫了。
她抬眸看向桌面上擱著那一疊現金和那張紙條,眼中懼色翻涌,但不到兩秒,那根懸在那的手指便落了下去。
嘟——
隨著這聲音的響起,娜美的心似乎也被微微提了起來。
好在,才響了兩聲,這電話就被接通了,隨著那熟悉的聲音從手機里傳過來,娜美微微提起的心,也悄悄落了地。
而后,默默紅了眼眶。
她吸了下鼻子,問:“你在哪?”
電話那頭默了一下,道:“在外面辦點事,怎么了?”
“沒怎么。”娜美說著,捂住手機話筒,仰頭眨了眨眼后,才又松開手,道:“我今天會早點下班,你待會早點來接我,好不好?”
“好。”電話那頭的人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這讓娜美多少受到了一點慰藉。
“那你先忙吧,我掛了。”
“嗯。”
電話另一頭,鐘遠正坐在車里,前面不遠,就是那片廢棄廠房。掛了電話后,他拿著手機,繼續翻看起了剛才拍到的那幾張照片,雖然有些糊,但也能勉強看得清那人的樣子了。
他還算滿意地收起了手機后,啟動車子離開了這里。
這片廠區的位置,其實已經到了北木府,不過離普密大橋很近,離邦納碼頭也不算遠。很顯然,對方選這么個位置,當做巢點,目的恐怕就是為了方便監控邦納碼頭那邊的動靜。
鐘遠先回了酒店附近,把車子停到了老位置后,又原路悄悄摸回了酒店房間。
半小時后,他換了身衣服,從酒店一樓出來,坐進了那輛沒了保險杠的越野車,離開了酒店。
他這車子剛出來沒一會,屁股后面就多了尾巴。
鐘遠只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不再留意。
十二點剛過,娜美就下了班。鐘遠在巷子口接上她后,帶著她去吃了個夜宵,然后才回了酒店。
這一路上,娜美幾次想說點什么,但都被鐘遠打斷了。
直到回到酒店房間。
“你先前想跟我說什么?”鐘遠坐進沙發后,叫住了準備進臥室的娜美,問道。
娜美身體微微一僵,猶豫了一瞬,才回頭看他,目光略有些復雜地在他臉上轉了一圈后道:“今天有個人找到我,讓我監視你。”
鐘遠看著她,擱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之前在那片廠區里看到的某些畫面,再次浮現眼前。雖然當時沒看到臉,可那熟悉的身形,還有那身衣服,其實都在告訴他,那人是誰。
但他就那么藏在暗處,一直沒動。
他或許也猜到了娜美大概想跟他說什么,而此時之所以開口問這么一句,或許只是試探!
“是誰?”他問。
娜美盯著他,此時眼神里閃過的東西,竟讓人莫名覺得是哀傷的。
她搖搖頭:“我不認識。他給了我二十萬南泰幣,讓我幫他盯著你。另外,我要是能發現什么有用的消息,他還能再另外付錢,一次十萬!”說著,她頓了頓后,又補充了一句:“我答應了!”
鐘遠略略垂眸,避開了她的目光。
娜美眼里的哀傷一下子就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