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稱呼?”吳江又問了一句。
小姑娘笑著回答:“我姓徐,叫佳佳。徐佳佳。”
徐佳佳?
這名字不由得讓吳江想到了沈佳。
“那你接下去打算去哪?”
“想回去。”徐佳佳回答。
吳江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想回國?”
徐佳佳點頭:“對。”
“你有護照嗎?”他問。
徐佳佳點頭:“我一直帶在身上的。”
吳江盯著她看了兩秒后,道:“我們可以送你到口岸那邊,不過現在口岸已經關了,你只能等明天天亮口岸開了之后,才能過境。”
“我知道的,謝謝你們!”徐佳佳表現得很乖巧,也很有禮貌。
吳江沒再多問。
此地不宜久留,一行人繼續往東面走。沒一會兒,就到了車子旁邊。
徐佳佳被安排在了前座。
吳江上車的時候,特地開了車里的燈。
等到人在副駕坐好,他狀似隨意般地問了一句:“你一個小姑娘,怎么會到這邊來的?”
“我跟著朋友一道來的,他來這邊做生意,我就想著過來瞧瞧,沒想到碰上了這種事。”徐佳佳說著,抬頭沖吳江笑了一下。
這一笑,讓吳江不由得瞇了瞇眼。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吳江未動聲色,等鐘遠他們在后座擠好后,他就立馬一腳油門,車子頓時躥了出去。
徐佳佳嚇了一跳,忙伸手抓住了門框上方的拉手。
“悠著點。”鐘遠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吳江抬頭從車內后視鏡中與他對了一眼后,道:“我知道。”
鐘遠微微偏頭,朝那徐佳佳掃了一眼。
幾分鐘后,距離口岸大約還有兩公里不到的時候,車子在開到一個小山崗頂上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我們只能送你到這了!這里過去還有一公里路多點,你自己小心些,應該問題不大。”
徐佳佳一聽吳江這話,傻了眼。
這地方連個路燈都沒有,一片黑漆漆的,雖說已經沒剩多少路了,可一公里多路走走也要二十來分鐘。萬一有個什么情況,她又怎么應付得過來?
徐佳佳眼珠子一轉,朝著吳江放軟了聲音祈求道:“這位哥哥,這外面太黑了,我實在是不敢走。您送佛送到西,這也沒多少路了,開車也不過一腳油門的事,您就行行好,再送我一段,行嗎?求求您了!”
說罷,徐佳佳伸手要來拽吳江的袖子。
吳江任由著她的手指輕輕捏住了他的袖子扯了扯。他臉上沒什么表情,目光在那兩根做著粉紅色水晶美甲的蔥白段一般的纖長手指上掃了一眼后,眼睛微微閉了閉,將其中翻涌的怒色全部都壓了回去后,才抬眸瞧向她:“不好意思,不是我們不想幫你,實在是不方便。你不用擔心,這里再往前走不遠,就有燈了,就沒那么黑了!”
徐佳佳見吳江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于是轉頭看向了后座的幾人。
只可惜,她這目光一掃過去,蔣衡和方秦都移開了。至于鐘遠,根本就沒看她。
徐佳佳見狀便知這個車她肯定是坐不成了。而且,這些人一看便不是什么軟柿子,她也不敢亂來,于是只能強行壯著膽子下了車。
她剛一下車,車子就調了個頭往回走了。
“遠哥,達子呢?”蔣衡開了口。
“他在口岸那邊。”鐘遠回答。
蔣衡不由疑惑,既然鐘達在口岸那邊,那為何他們又調頭了?
正想著,吳江忽又一腳急剎,把車子停了下來。
“你們在車里等會,我下去一下,很快回來!”吳江說完,開門就要走。
鐘遠喊住了他:“要不要我陪你去?”
吳江遲疑了一下后,道:“不用。我自己去就行!”說完,他就跳下車走了。
蔣衡看到他又往回走,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剛才吳江讓徐佳佳下車的舉動,本身就有些可疑,現在又自己下車往徐佳佳那個方向走,他這是要去干什么?
“遠哥,你知道江哥這是去干什么嗎?”蔣衡轉頭問鐘遠。
鐘遠默了一下后,道:“如果我沒猜錯,剛才那個徐佳佳,真名應該不叫徐佳佳。”
“那個人你們認識?”蔣衡驚訝。
鐘遠搖搖頭。
他看了他一眼后,問:“你們江校長跟你們提過我們這次行動的目標是什么人嗎?”
“提過,說是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幾歲,女的剛大學畢……業……”蔣衡忽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說剛才那個女的原本應該是我們的目標之一?”
鐘遠答道:“我也是猜的,未必對!”
“那江哥下車是想……”蔣衡話到一半,忽然閉了嘴。
片刻沉默后,旁邊方秦忽然來了一句:“一命償一命,挺公平的!”
鐘遠也覺得挺公平的,但他覺得,吳江未必會下這個手!
他不知道吳江和沈佳的父母之間到底有什么牽扯,但他知道,吳江當時明知此事危險,卻還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此事,這說明,他跟沈佳父母之間的淵源恐怕不淺。既如此,即便這一次是他們坑了他,小何也因此死了,可吳江未必真能下死手!
兩三百米外,小山崗的另一邊。
徐佳佳目視前方,腳下走得飛快,邊走,口中邊念念有詞,都是什么祖宗保佑,菩薩保佑之類的詞。
突然,身后一道黑影迅速逼近,沒等她反應過來,那黑影就已一個箭步沖到了她背后,一手猛地往她脖子里一勾,另一只手則順勢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徐佳佳的喊叫聲剛從喉嚨里醞釀而出,就被堵在了嘴巴里。
以她這副瘦瘦小小的身板,根本沒辦法抵抗身后之人的力量,沒掙扎兩下,人就被拖進了旁邊的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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