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初鐘遠帶著鐘達偷渡出境的時候,第一站便是吉斯國。
可惜,塔爺在他出來之前就已經死了。
塔爺一死,塔幫在國外的那些勢力就全亂了。爭的爭,搶的搶,還有那些想渾水摸魚的,總之,這場混亂,沒有個你死我活,是結束不了的。
鐘遠得知塔爺死訊后,就帶著鐘達離開了。
之后,一路南下,才到了南泰,然后在蘭塔島停留了下來。
如今又一年多過去,這吉斯國也不知是何光景了。不過,聽吳江剛才那一聲笑,估計這光景應該是好不了的!
這小子還是老樣子,蔫壞蔫壞的!
鐘遠沒再說什么,車里靜了一會后,他忽然想到了龍刀。于是,突然開口來了一句:“龍刀死了!”
龍刀這個人,吳江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多年前的名字,如今突然被提起,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從那些早已蒙了灰的記憶里,翻出了與這個名字對應的信息。
他詫異地看了鐘遠一眼,問:“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鐘遠輕笑了一下:“他當時是金蟬脫殼,騙過了我們所有人。他這兩年一直在曼市,半個多月前剛死的!”
“你殺的呀?”吳江接過話。
鐘遠搖搖頭。
吳江見后,挑了下眉,這可就有點意外了。不過,這點意外,馬上就不意外了。
“達子動的手!”
吳江翻了個白眼:“那不就等于是你動的手么!”
鐘遠也不反駁,繼續說道:“當時龍刀拿達子朋友威脅我們,達子直接就動了手。我當時很意外。”
吳江默了一下后,轉頭打量了他兩眼:“其實,上次見你我就想說,你最近這狀態,怎么感覺怪怪的!怎么了?”
鐘遠笑了一下,道:“沒怎么!就是覺得這世界,太操蛋!”
吳江聞,也笑了一下:“當年你不就這么覺得嗎?還沒習慣呢?”
“你習慣?”鐘遠反問了一句。
吳江挑著眉,愣了愣,旋即重新笑了起來,道:“我沒什么習慣不習慣的,我跟你不一樣,你心里有枷鎖,我沒有!我可以做好人,也可以做壞人!全憑我心意。但你不一樣,你做不了壞人,你只能做好人!”
“我算個什么好人!”鐘遠苦笑著。
吳江卻反問:“那你說,什么樣的算好人?”
鐘遠只笑,沒接話。
吳江見他不吭聲了,他也沒再往下說。
有些事,別人勸不了!
更何況,都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了,心里那點東西,早就定了型,又豈是別人三兩語就能改了樣子的!
鐘遠這樣的,更是不可能的了!
車里再次靜了下來。
這一回,誰也沒再打破這份寧靜。
直到,車子在基地門口停下。
訓練基地在一個半山坡上,底下有個水庫。
此時夜里,基地大門緊閉,左側門頭上裝了盞燈,底下安了個監控。
沒有門崗。
吳江車子停在門口后,探出頭對著攝像頭揮了揮手后,這大門就開了。
電動的。
基地里面比較黑,大部分地方都是暗的,只有右側有一小塊區域是亮的。
吳江把車徑直朝著那塊區域開了過去。
“這里是我們辦公住宿的地方,山里面,條件簡陋,你別嫌棄哈!”車子停下時,吳江說了一句。
鐘遠沒搭理他。
兩人剛下車,小何和鐘達的車子也在旁邊停下了。
兩人相繼從車上下來,各自拎了兩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