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龍刀這個人,他原本就是打算要換掉的。昭耶河如此重要的航道,怎么能夠掌握在龍刀這樣上不得臺面的人手里呢!
況且,外人始終是外人,再怎么捆綁利益,也不可能比得過自己人更能讓人安心。
可他沒想到,龍刀就這么死了!
盛達那邊得到的消息里沒說兇手是誰,可盛興海清楚,龍刀必然是鐘遠殺的。
看來,他還是有些小瞧了那個華國人!
想到這,他不由得瞇了瞇眼。
這個華國人,留不得!
這樣的人留著,始終是個隱患。
不過,這事現在不是最著急的。眼下,最要緊的是蛇頭幫。
龍刀一死,蛇頭幫必然又要亂上一段時間,這正好是他的機會。
盛興海一口將杯中剩的那點威士忌全都灌入了口中后,張口將門外守著的盛達叫了進來……
可實際上,蛇頭幫并沒有怎么亂!
查理蘇是個很聰明的人,當初龍刀上位,他明著是給龍刀當刀,可實際上,卻也是在給自己鋪路。
如今龍刀一死,他當初未雨綢繆埋下那些棋子,如今都派上了用場。
阿朗那幾人當場就被控制住了。其他幾個平時在龍刀跟前得用的,還沒收到消息,就被查理蘇的人給帶走了,至于這些人最后還會不會回到蛇頭幫,就看他們有沒有價值,和夠不夠識時務了。
龍刀的死,還沒來得及引起混亂,就被按了下去。有些人剛收到消息,蠢蠢欲動的心思還未化作實際行動,就被緊隨而來的查理蘇的一系列動作給掐了苗頭。
一夜過后,蛇頭幫一切如常,甚至比龍刀活著時更加低調有序了!
查理蘇跟了蛇頭威這么多年,雖然大部分時間都不太受蛇頭威待見,但蛇頭幫該怎么運轉,蛇頭幫里面的人又大概都是個什么脾性,他清清楚楚。
如今接手起來,幾乎沒有什么難度,甚至比他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輕松幾分。原本他還有幾分忐忑的心,一夜之后便徹底定了下來。
鐘遠來電話的時候,他剛回到家中,正打算陪老婆孩子吃早餐。
看到來電,他猶豫了一下后,還是沒把孩子放下就接通了電話。
“鐘先生,早上好!”他率先開口。
電話里,鐘遠的聲音聽上去和昨天的并無什么區別,還是帶著點笑意,自信而又放松。
“早上好!”簡單地打過招呼后,就跟著問道:“怎么樣了?”
查理蘇剛要回答,懷里的孩子啊啊地喊著要來搶他的手機。他微微往后仰頭,避開了孩子的手,歉然道:“不好意思,孩子有點吵。”說著,稍一頓后,又接上鐘遠剛才的問題,道:“比我想象中的順利!”
“那就好。那三天后,應該沒問題吧?”
查理蘇轉頭看了一眼孩子,笑了笑,道:“沒問題。”
“行,那我就不打擾你陪孩子了!”鐘遠說完,就掛了電話。
查理蘇收起手機,笑著逗起孩子。這時,瓦娜從廚房那走了過來,手里拿著早餐,一邊往餐桌上放,一邊看似隨意地問道:“昨天晚上是出什么事了嗎?”
查理蘇眼也沒抬地回答:“龍刀死了!”
瓦娜手里的盤子砰地一聲掉到了桌上。她垂眸看著那個盤子里的早餐,愣了許久后,轉頭看向查理蘇:“你殺的?”
查理蘇抬眸迎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道:“不是我!”
瓦娜看著他,眼神里的東西,有些復雜,讓人看不懂,或者不想看懂。
片刻后,她收回目光,又問:“那接下去誰接手?”
查理蘇抱著孩子走向餐桌,道:“我。”
瓦娜擺著盤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不過,這一回穩住了。
她轉頭看向他。
查理蘇將孩子放進餐椅,又緩緩說道:“等我把幫里的事情都處理好,一切都穩定下來了,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去度個假。你可以先想想,要去哪!”
瓦娜聞,沒立馬接話,復雜的目光盯著他看了一會后,卻沉聲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們哪里都不去!”
查理蘇抬頭看他,眉頭微皺:“瓦娜……”可,話才剛開頭,對面站著的瓦娜卻已紅了眼眶:“這是爸留下的!你答應過我!”
查理蘇皺眉看著她,片刻后,還是讓了步。
“瓦娜,只是度假而已。你要是真這么不放心,那我們就不去了!”
瓦娜沒再接話。
查理蘇看了她一眼后,也不再說話。
有些事,一旦變了之后,就很難再變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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