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啊,還真是有點說不清。
老和那老東西,雖然如今這日子也是因為他才有的。可如今看他過得這樣風生水起的,鐘遠卻又忍不住想,他配嗎?
他如果都配,那為何東措,就這么年輕輕的死了呢?
鐘遠勉強笑了笑后,把手機還給了吳江。吳江看了他一眼,又道:“廖東還記得嗎?”
鐘遠點點頭:“記得,怎么,他也結婚有娃了?”
“那倒是沒有。他爸調去粵東了,他也跟著去那邊了。說起來,這次我能在百勝園區碰上你,還得多謝他。”吳江主動提起了園區的事情,鐘遠便順著話問道:“怎么說?”
“國內的新聞你有留意嗎?前段時間,有個粵東富商的女兒去河西旅游的時候失蹤了,那女孩子的男朋友正好和廖東認識,廖東就來找我了,讓我看看有沒有辦法能不能去把人給救出來!”說著,他又舉起了一只手,張開兩個手指晃了晃,道:“對方出了這個數!”
“兩百萬?”鐘遠微微皺眉,說實話,要真是兩百萬,他是覺得有點少的。
吳江那次行動,帶的人手不少,估計不少于十個。這可是冒生命危險的事情,人均不到二十萬,絕對不多。
誰料,吳江卻搖搖頭,微笑道:“再加個零。”
鐘遠愣住了。
兩千萬,這可是大手筆了。
他還記得當初那些歹徒提出過一千萬的贖金,但最后沒達成。
當初一千萬沒肯,怎么最后反倒愿意出兩千萬了?
“八百萬是那個女孩子的父親出的,一千萬是她男朋友家里給的,廖東還給出了兩百萬。”說著,吳江又笑了笑,道:“反正他愿意給,我就拿,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你說對不對?”
鐘遠也笑了起來。
可緊接著,吳江卻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了過來:“這里面有三百萬。你拿著。”
鐘遠皺眉:“這是什么意思?”
吳江直接將卡塞到了他手里后,才說道:“當初那酒吧如今老和做得不錯,每年也有不少的分紅。這幾年你雖然一直沒消息,可老和那老東西倒也不貪心,這筆錢每年都會按時打到我這邊,說是讓我給你存著,一旦有你的消息了,就讓我給你。另外,當年陶縣的一些產業,后來能處理的都處理掉了,一部分捐了出去,一部分分掉了,還剩下了一小部分,也在這卡里。這些錢湊一湊,大概兩百多萬,剩下的那點,算是這次行動,我給你的分紅。你也別推辭,這錢給你,我也是有我的私心的。回頭我那邊要是還有類似的生意,萬一我要是開口找你幫忙,希望你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別一口拒絕!”
鐘遠捏了捏手里這張卡,心情一時間難以述。
他總以為,那段日子與他不會再有交集了,就好像他的名字從徐時換到了鐘遠一樣。可沒想到,不過一個巧合,往事和故人全部又一點一點地重新與他扯在了一起。
他也不知道,這算是好,還是不好。
這時,吳江拿著可樂,與他手里的啤酒罐輕輕碰了一下。
碰撞聲,讓鐘遠回過了神。
他輕笑了一下后,轉手把銀行卡收了起來:“那我就收下了,多謝。”
吳江仰頭灌了一大口的可樂,又打了個長長的嗝后,又說道:“我在北面弄了個培訓基地,你身手好,回頭有空過來,幫我指導指導。”
培訓基地?
鐘遠聽到這四個字,微微一怔之后,腦海里忽然就冒出來了一件事。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那個培訓基地叫什么名字?”
吳江也沒多想,張口就答道:“光道學院。”
這熟悉的名字,讓鐘遠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吳江此時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目光在他臉上一掃后,連忙問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鐘遠猶豫了一下后,問:“大概四五個月前,你有去過南部嗎?”
吳江搖頭:“四五個月前,我應該在國內。老和的女兒擺百日酒,喊了我,我正好回去處理了一點事情,在國內待了一個多月才回來的。你說的那個時間,應該還沒回來。”
鐘遠盯著他看了一眼,道:“那你可能要回去好好查一查你手底下那些教練了,當時有個姓白的雇主雇了你們學院的人,去了南部,想從佛手幫手里搶個人,不過他們沒成功。”
吳江聽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這事,他確實不知道。
而鐘遠也沒理由誆騙他。
看來,多半是有些人趁著他人不在,就動起了歪心思。怪不得這兩個月,器材室的老詹老是跟他抱怨訓練用的那些耗材總是對不上!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手底下的人粗心,看來,應該是底下的人膽子越來越大,現在干脆連遮掩都不遮掩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