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遠想了想后,又重新給文姐去了個電話,跟她打聽了一下尖竹府這個種植園的事。結果果然不出他所料,沈容文在南泰總共兩個種植園,一個小的在武尼市,另一個大的在素叻府。
那么,這尖竹府種植園跟伍大強之間又是什么關系呢?
如果說,伍大強只是幫這個種植園拉人,那還好些,怕只怕,他也沾上了些不該沾的生意。
比如,人口。
當初在華賽縣恰烏特港口里被他們找到的那十七個人,可都是從尖竹府或者羅勇府這一帶種植園里出來的勞工。那些人,好些年紀都跟東措和二尕子差不多。
鐘遠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
這猜測,暫時肯定不能跟鐘達說。
他琢磨了一下后,又給陳銘江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去查一查這個種植園的幕后老板具體是誰,聯系方式又是多少。
這事,倒也不難查。一個多小時后,陳銘江就把鐘遠要的資料發了過來。
鐘遠照著上面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陣,對方才接起來。
“陳其陳老板是嗎?”鐘遠率先開口。
對方嗯了一聲:“你是哪位?”
“哦,我姓徐,叫徐時。我在國內是做進口水果生意的。我聽人說,您在尖竹府那個種植園出的榴蓮品質很不錯。我最近正好在附近,所以想進去參觀一下,不知道您這邊方不方便找個人安排一下?”鐘遠說完,對方沉默了一會后,問了一句:“我這電話你是從哪里找到的?”
鐘遠笑笑說:“哦,我是托朋友幫我打聽的。我有朋友之前跟您的種植園有過合作。”
對方疑心似乎挺重,聞,又問:“你這朋友叫什么?”
“我這朋友姓沈,不過,您可能沒聽說過,她跟您這種植園合作是去年之前的事情了,現在已經不做這水果進口的生意了!”鐘遠聲音從容,完全聽不出這一切不過都是他臨時胡謅出來的說辭。
對方這回大約是信了,于是,很快松了口,問:“你現在在種植園附近嗎?”
“對,我就在大門口附近呢!”鐘遠回答。
“那行,那你稍等一下,我讓人過去找你。”
“好。多謝陳老板!”鐘遠說完,對方略有些敷衍地嗯了一聲后,就掛了電話。
鐘遠也沒跟鐘達說,自己一個人便去了種植園門口。剛到沒一會兒,便有人從里面出來了。
是個華國人。
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上身白色短袖,下面是米色休閑褲。
人不高,微胖。
出來時,微微皺著眉,目光掃過周圍,與鐘遠對上后,便立馬在臉上堆上了笑。
“徐先生吧?”他走過來,一邊笑著問,一邊伸出手。
鐘遠伸手與他握了握后,道:“怎么稱呼?”
“哦,我姓陳,你叫我老陳好了!”對方笑著回答。
“這不合適,要不我喊您陳哥吧,行嗎?”
對方一聽這話,臉上那點笑意稍稍真切了一點。“走吧,我們先進去,邊走邊聊!”他說著,側過身,等著鐘遠上前后,與他一道并肩往里面走去。
鐘遠對榴蓮并不了解,不過,聊天這個事,他勉強還算擅長。
十來分鐘后,鐘遠狀若隨意地提到:“我之前還參觀過幾個種植園,有一個在武尼市的,他們那個種植園的經理跟我說,你們這里的榴蓮算是尖竹府所有種植園最好的了!”
“武尼市的種植園經理跟你說的?”老陳微微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問:“那個經理姓什么?”
鐘遠想了想后,答道:“好像是姓伍吧!”說著,又問:“您認識?”
老陳點點頭:“認識。都是搞榴蓮種植的,多少有些來往。”
“我聽他說,你們各個種植園之間,人員也會有流動是嗎?”鐘遠又問了一句。
而這話一出口,老陳臉上的笑意明顯就僵了一下,雖然很快恢復了正常,可鐘遠正盯著他呢,又豈會錯過。
“對!”老陳點頭笑道:“這幾年不是疫情嘛,人手嚴重不足,所以各個種植園之間都會互相借調人手。我們去年借過最遠的是從素叻府那邊來的!”
鐘遠跟著笑了兩聲后,便又把話題岔開了。
又過了半小時,老陳顯然已經有了些不耐,鐘遠也識趣地停了腳,看了看時間后,便問道:“陳哥晚上有時間嗎?要不一道吃個飯?這日后若是有機會合作,說不定還得要多麻煩陳哥呢!”
有飯吃,老陳自然也不拒絕,笑著就答應了。
二人三兩句把時間地點定了后,鐘遠就在老陳的陪同下離開了種植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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