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麗自己走回了那個房間。
看著那張椅子,她不由得皺了皺眉,忍不住開口說道:“能不能給我換張椅子?”
話落,鐘遠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淡漠而又無情:“都是你自己的東西,有什么好嫌棄的?”
周麗臉色變了又變,忽然猛地轉身,揮手就是一個手刀往鐘遠脖子里砍去。
鐘遠抬手格擋,另一只手卻更快,一把探出,直接扼住了她的喉嚨,再往上一提。
周麗原本蒼白的臉,瞬間就有了幾分血色。
“別真以為我不敢殺你。我留著你這條命,是因為我現在不太喜歡沾血,跟其他無關,懂嗎?”鐘遠看著她,淡淡說完后,手往前一推,周麗踉蹌著往后退去,撞上椅子上,坐了下來。
周麗仰頭看向鐘遠,那張瘦削的臉上,淡漠得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她并不懷疑鐘遠的話。
早在西永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人,其實是個瘋子!
小華默默走上前,手里拿了根新繩子,開始往周麗身上纏。小華面無表情,手上卻格外用力。
周麗忍不住皺眉抱怨道:“小兄弟,至于嘛?你放心,我肯定不跑了!”
小華并不接話,只是手上突然又用力扯了兩下。
周麗吃痛,抬眸怒瞪著鐘遠。
可惜,無論鐘遠還是小華,亦或者是鐘達,他們三人,大概都沒長那根名叫憐香惜玉的筋。
在他們這里,人只有三類,朋友,該死的和不該死的!
而很明顯,周麗在他們這里,至少在鐘達和小華眼里,屬于該死的那一類。
小華捆好了周麗后,就出去了。
鐘遠站在那,盯著她看了一會后,邁步上前,撿起了原來那根繩子,看了一會,也沒看出來這周麗是怎么解的綁。
繩子是完好的,當時捆得也很結實,基本沒有松動的可能!她坐的椅子是用螺絲固定在地上的。所以,她怎么掙脫的繩子?
不過,這并不重要。
鐘遠捏了捏手里的繩子后,轉身準備離開。
周麗急了。
“你等等!”她喊道。
鐘遠回過頭看向她。
周麗與他對視了一會后,道:“我是劉行安排在永泰幫的線人。”
鐘遠聞,默了默后,卻搖了頭:“你不可能是劉行安排進去的。”
周麗目光微微一閃:“這事除了我和劉行之外沒人知道,現在劉行已經死了,你又如何確定我不是?”
鐘遠卻再次搖頭:“我沒有否定你是劉行的線人,但你肯定不是劉行安排進去的。我基本可以斷定,你跟劉行之間,或許有些交易,可能是你給他提供線索,等永泰幫被剿滅后,你可以換個清白的身份過正常日子,我猜得對不對?”
周麗神色微微變了變。
沒等她接話,鐘遠又說道:“我聯系上了瞿江。”
周麗神色再度一變。
“他好像很怕你說點什么!”鐘遠又道。
周麗忽地冷笑起來,可緊接著,她卻抿上了嘴,沒了再開口的意思。
鐘遠盯著她看了一會后,知道今天是問不出什么了。不過也無所謂,他問不出,總有人能問得出。
想了想后,他便又道:“我打算送你回國!”
周麗驚得微微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你打算送我回國?”
鐘遠點點頭:“我不太想沾血,但你留在我手里也不是事,所以,我就托了人,把你弄回去。”
“鐘遠,你就是不敢殺我,什么不想沾血,太虛偽了!”周麗忽然就翻了臉,嘲諷了起來。
這種拙劣的激將法,對于鐘遠來說,自然是沒什么用的。
他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后,沖著周麗輕笑了一下,扭頭就走。
周麗急了:“鐘遠,你他媽不是男人!”
鐘遠卻絲毫不為所動,頭也沒回地就出去了。隨著門掩上,周麗閉了嘴,剛才還猙獰的神情,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她垂眸看著自己的膝蓋,忽然輕笑了起來。
劉行,你可一定要看好了!那些人的報應,就快來了!
門外,鐘遠站在那,微微皺著眉。
周麗剛才的氣急敗壞,稍一琢磨,便會發現,多少有些刻意。
周麗一個女人,當初能在永泰幫混得風生水起,腦子絕對是不簡單的。她如果真不想回國,絕對不會表現得如此明顯。
當然,她也確實是在激他,只不過,目的不是不想回國,而是激著鐘遠一定要把她送回去!
他現在越發地好奇了。
當初,劉行,瞿江,還有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呢?
凌晨五點。
天剛蒙蒙亮。
鐘遠三人就帶著才剛‘睡著’沒多久的周麗離開了黃胖子的別墅。
黃胖子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到樓下一看,鐘遠三人早已不知所蹤,那個被捆在地下室的周麗也不見了,只剩下那五個華國人,瑟縮在地下室的角落里,昏昏沉沉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