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遠沉默了片刻后,抬眸沖黃胖子說道:“你如果想活,那今晚蛇頭威就不能死。如果他死了,你必死無疑。”
黃胖子頓時臉色就變了:“鐘遠,你先前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你會保我!”
鐘遠哼地冷笑了一聲:“是在保你呀!難不成,你還想讓我給你做貼身保鏢?”黃胖子臉色再變!
這時,鐘遠話鋒一轉:“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就怕黃爺你付不起這個價錢!”
黃胖子被他這么一激,下意識地就想開口讓鐘遠報價。可話到嘴邊,他忽然心頭一個激靈,便剎住了車!
他滿目狐疑地盯著鐘遠看了半晌后,試探道:“怎么?上次那十萬塊你心疼了?你想收回去?”
鐘遠一愣之后,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這黃胖子,還真當人人都和他一樣愛財呢!
“請我,十萬塊可不夠!”鐘遠接過話。
黃胖子哼了一聲:“夠我也不請你!”
“那你就記住我的話,今夜蛇頭威無論如何不能死。他死你死,他活你活!”鐘遠忽然就沉了聲,顯得嚴肅了許多。
黃胖子盯著他看了一會后,有些煩躁,又有些頹喪地應了一句:“我知道了!”
鐘遠沒再說些什么。雖然,對于周麗他們的計劃,鐘遠仍有疑慮,不過只要蛇頭威不死,這局面就依然在他的掌控之中。
當然,鐘遠也不會把籌碼都壓在黃胖子一人身上。
十來分鐘后,車子已經過了普密大橋。小華在一處前后無人的路邊,把車子靠邊停了下來。接著,他便下了車,而后鐘遠爬到了駕駛位上,繼續帶著黃胖子朝著邦納碼頭駛去。
十分鐘左右,車子就已到了碼頭外,順利進入碼頭后,卻在堆場外面,被人攔了下來。蛇頭威的那棟二層紅磚樓,就在堆場后面。黃胖子從車后座窗戶里探出臉來,看著攔下他們的兩個年輕人,道:“是我,威爺在嗎?我找威爺有點要緊事。”
其中一人認出了黃胖子,聞立馬說道:“是黃爺啊!您稍等,我打個電話!”說罷,也不等黃胖子接話,就立馬轉身去打電話了。
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看著黃胖子笑嘻嘻地說道:“黃爺,不好意思,威爺說了,您可以進去,但車不能進。所以,只能麻煩您下車走幾步了!”
黃胖子毫不猶豫,笑道:“沒問題。”說著,開門就要下車。
充當著司機的鐘遠忽然開口:“黃爺。”
黃胖子回頭,從車內后視鏡中與他對了一眼。
接著,他轉頭下車,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后,頭也沒回地往里走去。
鐘遠看著他走遠后,將車子退到了一旁不遠處的樹蔭下,停了下來。而后,他下車朝著那兩個年輕人走了過去。
那兩個年輕人見他過來,并未在意,目光在他臉上掃了一眼,便收了回去,自顧自地在那聊天。
顯然,作為蛇頭威的手下,他們自覺要比一個給黃胖子當司機的人地位要更高一些。
鐘遠走到近前,摸出煙,抽了兩根遞了過去。
“來,兄弟抽根煙!”鐘遠笑著打招呼。
他拿的煙是盒進口煙,這在南泰算是個高檔煙,價格相比南泰本土煙來說,要高不少。
一般來說,像他們這些人,很少會抽鐘遠手中這種進口貨!
所以,鐘遠這個煙一遞出去,就引起了對方注意。
其中一人接過后,細看了一下,便道:“這煙是進口貨吧?”說著,睨向鐘遠,輕蔑中又混著點意外的目光在鐘遠身上打量了一圈后,道:“做司機這么掙錢嗎?抽這么好的煙?”
鐘遠笑笑,道:“哪能!這是黃爺送我的!我自己哪里舍得買這么貴的煙!”
“那你們黃爺可真是大方!”另一人接過話笑道。
鐘遠點頭:“黃爺對我們手下人是挺大方的。像我給他開車,平常除了工資之外,經常能拿到一些好東西。這煙其實都不算什么!我車上還有幾包呢!”說著,立馬轉身回去從車里又拿了兩包煙出來,一人一包遞到了這二人面前。
二人也不客氣,伸手就收下了。
收下后,其中一個看了看他,忽然道:“我怎么覺著你看著好像有點眼熟?”
鐘遠回答:“是嗎?我一直給黃爺開車,可能我們之前見過吧!”他面上帶著微笑,姿態從容,語氣隨意而又自然,根本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況且,這理由也說得過去。
兩個年輕人并未多想。
三個人站在那,一邊抽著煙,一邊閑聊著。
聊著聊著,鐘遠忽然來了一句:“哎,我今天聽我們黃爺說,你們威爺手底下那個叫刀哥的,最近又從北碧府回來了?真的假的呀?”
“當然是真的呀!這種事,有什么假不假的!”
“那這么說,看來威爺還是比較看重刀哥嘍?”鐘遠一邊說,一邊又抽了口煙。旁邊兩個年輕人聞看向他時,他叼著煙,煙頭猩紅,煙霧裊裊而起,本就昏暗的光線下,讓他那張臉更顯模糊了幾分。
其中一人生出了幾分警惕,皺眉問道:“你打聽這個干什么?”
鐘遠笑笑:“好奇唄!我聽說,最近好些個地方都開了賭局了,就賭最后威爺會選龍刀呢還是查理蘇!”
兩個年輕人紛紛一愣,還有這事?他們怎么沒聽說過?
“你們跟我透露透露唄,說不定還能去賺上一筆!”鐘遠又道。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其中一人開口道:“會不會選龍刀,不好說。不過,查理蘇多半是沒戲的!”
“為什么?他不是威爺的女婿嗎?”鐘遠故作詫異。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