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越想越糟糕。
虞念卻笑道:“小九,十五零點一過,我就是陰當行的人了,他們若有這個膽量,就找到陰當行去,我不怕。”
我還是不放心。
虞念開始翻筆記,著手準備扎渡幽舟的材料。
人家委托的是她,這只渡幽舟就只能由她一個人來扎,別人是不可以幫忙的。
我能做的就是留下來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我給黎青纓打了電話,說明情況,好在當鋪最近比較太平,如果有什么情況,我會立刻趕回去的。
我又給唐熏打了個電話,請她問問七殿閻羅,看看他能不能幫忙查一查那對新婚鬼的身份。
七殿閻羅只給回了六個字:盡人事,聽天命。
好吧,看來這事兒無解,只能等十五之后再看結果了。
虞念用了整整三天時間,才將一艘滿載著各種紙扎品的渡幽舟做好。
無論是船頭的虎頭,還是船上的十殿閻羅,亦或是高高揚起的桅桿,都栩栩如生。
整個船體刷油、滴蠟,牢牢地封住每一樣紙扎品。
一切都弄好之后,關門上鎖,我們開車回當鋪。
那只金元寶一直待在柜臺上,沒有人再動它。
回到當鋪,已經是十三的午后。
柳珺焰也已經回來了。
但銅錢人沒有一起回來。
我特地問了一嘴,柳珺焰說他已經正式開啟推行、宣傳佛法之路了,不過他們之間聯系密切,柳珺焰需要的時候,銅錢人很快會趕去與他匯合。
十三夜里守當鋪的時候,我有些心神不寧,一個勁兒地往外看。
黎青纓問道:“小九,你在等人嗎?”
“嗯。”我說道,“已經十三了,按道理來說,那老太太也該來了。”
黎青纓一愣:“誰?”
轉而她便反應了過來:“哦,你是說上次在咱們當鋪鬧事的那個老太太?她還敢來?”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我說道,“執念未消,她就會在固定的時間重復固定的動作,這不是她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話音剛落,一個懷里抱著藍布襖子的小老太太憑空出現在了當鋪門口。
她全然不記得之前鬧事的事情了,抱著藍布襖子就進了當鋪,還像上個月那樣,將藍布襖子放在柜臺上,說道:“又要到農歷十五了,掌柜的要去陰當行對賬了吧?年前陰當行出了點事兒,我家老三走得急,冬衣忘了帶……”
我沒等她說完,直接問道:“大娘,陰當行里差事太忙,老三脫不開身,他托我給您捎話,請我這個月十五帶您一起進陰當行,您去嗎?”
我這一問,小老太太愣住了。
事情沒有按照既定的方向發展,她卡殼兒了。
慢慢的,她的臉色開始有了變化。
似是想起了很多事情,腳下幾個踉蹌,身形有些不穩。
好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掌柜的沒有騙我?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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