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玄澄為她所做的一切。
……
白子菟沒有回應,她閉了閉眼,將腦海里那些亂糟糟的記憶都消化。
記憶中那些永遠看不清的臉,此刻仿佛都被聚上了焦點,逐漸變得清晰,生動,靈活了起來。
原來,都是他。
攻略,到底是誰攻略著誰?
完整的愛意哪里還需要被攻略。
只要是白子菟站在他=玄澄的面前,他便會遵循本能愛上她。
生生世世,至死不休。
一顆又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泛紅的眼尾落下,她只覺得心頭鈍痛,直到喘不上氣來放聲嚎啕大哭。
白澤化為獸形,手足無措地在原地踱步。
是它太著急了是嗎?
嚇到了自己的主人了嗎?
空間氣息波動,一個身材頎長高大的身影靠近。
熟悉的氣息逼近,未等她反應過來,溫熱的指腹便揉了揉那泛紅的眼尾,低沉好聽的嗓音傳來,如同以往一般,低沉暗啞的聲音帶著無盡的眷戀與思念,潺潺流淌,“小兔子,怎么一回來就哭。”
白子菟猛地歪頭望去。
杏眸在珠光下漾著細碎水光,長睫都被淚珠沾濕,一簇一簇地黏在一起,她有些狼狽地瞧著他。
偌大的寢殿昏暗無比,似乎是怕殿內太亮驚擾了她一般,只有幾盞微微泛著光的夜明珠折射出淡淡的光。
昏暗的珠光遠遠照過來,白子菟瞧著他在幽光中的輪廓,還有那雙無論經歷哪個位面,都漆黑無比的黑眸。
她從里面窺到了蘊含著濃烈的思念,強烈的愛意,像是要用這些無形的情緒將人不管不顧地圈住,揉在骨子里,再也不分開。
她嗅了嗅那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氣息,唇瓣囁嚅:“你是傅忱,祁宸,古沉,蕭辰?還是玄澄?”
男人微微俯身,如以往每一個位面一般,將額頭抵在少女額頭,直到他們氣息交融,“殿下,屬下是玄澄,也是……臣服的臣。”
他從來不說愛,可是那愛意卻隱藏在一舉一動里。
他是玄澄,被白子菟賦予名字誕生于虛無被蒼生厭棄的神。
他也是執拗陰鷙傅忱,是殘暴陰冷祁宸,是上古大妖古沉,是冷峻矜貴蕭辰,也是甘愿被小神姬馴服的臣。
白子菟伸出手來,還未適應過來的身子只覺得生澀無比,這個動作她做得極為緩慢,玄澄就這么眼睜睜地瞧著,也沒有半點想要幫助的意思。
直到柔若無骨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脖頸,他便瞧見懷中少女眼底鋪著一層溫柔的水光,她說:“玄澄,我回來了。”
感受到了嗎?
玄澄,她其實也一直臣服在你給予的愛里。
睥睨一切,甚至連遠古神都不放在眼里的主神大人渾身狠狠一顫,薄削的唇瓣不自覺地勾起,向來沒什么表情的臉忽地柔和下來。
像是無家可歸的旅人落入了滾燙的懷抱,從此他不再流浪。
他低低地笑著,“嗯,歡迎回家。”
白澤自覺地退了出去,讓空間留給了這對歷經磨難才重逢的神。
它甚至在心中暗暗竊喜,或許很快就有一個小主人可以陪它玩了~
想想就覺得開心!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