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菟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不知所措，她抬眼看向面前這兩個長相一模一樣卻氣質迥異的男人。

她，她該怎么回答？

黑衣玄澄見她這般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促狹，他微微側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白子菟的耳畔，低聲說道：“小神姬不是有兩只手嗎？嗯？”

這話一出口，白衣玄澄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直直地射向黑衣玄澄。

“莫要再嚇她。”白衣玄澄冷聲開口，同時伸手將白子菟輕輕拉向自己懷里。

經歷剛才那一遭，白子菟心亂如麻，耳畔似乎還殘留著黑衣玄澄的氣息。

“嚇？”黑衣玄澄起身，神態自若。

見懷中少女被人搶走也不惱，他們五感相通，心靈相通，小神姬在誰懷里都一樣，“你嚇她的還不少嗎？”

白衣玄澄知道他說的是水月鏡經歷的那三遭。

“罷了，我便不跟你搶了。”黑衣玄澄伸出手在白子菟臉上捏了捏，滑嫩的觸感讓他心尖一顫，突然就想要收回這句剛說出口的話了。

可惜，他剛抬起眼眸，便瞧見另一個自己緩緩壓下眉峰，神色間滿是不耐。

黑衣玄澄嗤笑一聲，仿若夜梟的啼鳴，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

白衣玄澄像是極力克制著什么，冰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黑衣玄澄也不惱，只是意味深長地瞧了一眼還處于懵懂時期的小神姬，而后如一縷青煙一般消失在了房間內。

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白子菟跟白衣玄澄，瞬間靜謐得落針可聞。

寂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小神姬低垂著頭，如墨長發肆意垂落，斂蓋住她的神色。

她心情亂糟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而且，為什么有兩個玄澄？

忽的像是什么柔軟的東西貼著她的耳畔，在她耳邊低笑，灼熱的吐息灑下，撓得她耳廓癢癢的，“殿下，是屬下來遲，讓您受辱了。”

受辱？

白子菟下意識抬眸，只瞧著眼前男人依舊是一副乖馴模樣，只有他的視線黏膩猶如冰冷的毒蛇，閃著掠奪的光芒，似乎要一寸寸地將她絞殺。

她突兀地想起黑衣玄澄那個邪肆霸道極盡掠奪的吻。

突然就明白了，眼前這個看似馴服的男人，其實跟黑衣玄澄是一樣的。

他們的本性都是掠奪，是侵占，即便他瞧著比另一個人更溫和些。

但都是假象。

“我，我不怪你……”她的脊背像是攀上了毒蛇的尾巴，冰冷黏膩令人害怕。

“但是，屬下過意不去。”他這般恭敬的說著，黝黑的眸子緊鎖著她，身上的氣息卻越來越近，像是掌控萬物的神，用冷冽冰冷的氣息占據了她的全部。

“沒，沒事。”小神姬嬌小的身軀不斷往后蜷縮，只想著趕緊避開那股迫人的氣勢，卻沒想到將自己送入陰冷毒蛇的口腹之中，直到避無可避，很快便半倒在了床榻上。

似乎是要打破這種恐怖的氛圍一般，小神姬顫顫巍巍開口詢問：“為什么有兩個你？”

“殿下真聰明，”男人長臂撐在她的兩旁，冷冽的氣息不管不顧將她圈住，他的眉眼壓得極低，透著馴服的模樣，“我們本就是同源，殿下可以理解為，我們是同一個魂體，一分為二。”

“一分為二，好奇怪……”霸道氣息將她禁錮在方寸之間，就連腦子也有些昏沉。

“一些不入流的小術法罷了。”他繼續說著，冷白修長的指尖觸摸上小神姬的唇，輕輕地摁了摁，柔軟的觸感讓他發出滿意的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