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菟來到一座略顯陳舊的公寓樓,她的家就在上面。
原主是個孤兒,她的爸爸前兩年生病去世了,他的母親承受不住打擊也跟著跳樓,好好的一家三口只留下她一個人,還有父母留下的一處房子。
偏偏她還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這些年治病已經花了她父母留下來的所有積蓄。
為了錢,原主這些年勤工儉學,每個周末都會去兼職。
公寓樓過于陳舊了些,并沒有安裝電梯,白子菟爬上樓道。
樓道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昏黃的燈光在頭頂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在樓梯口,她遇到了住在隔壁的王鵬。
原主的記憶中,王鵬是個身材臃腫的中年男人,頭發油膩地貼在頭皮上,臉上總是帶著一種讓人不舒服的笑容。
此時他穿著一件皺巴巴的襯衫,領口敞開著,露出里面臟兮兮的汗衫,肚子上的贅肉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顫動。
見到她,他興奮地朝著她打招呼:“喲,子菟啊,這是抱了只貓回來?”
雖在說貓,但是眼睛卻始終在白子菟身上打轉,目光在她纖細的身材和略顯蒼白的臉上肆意游走。
白子菟下意識地抱緊了懷中的小奶貓,帶著一絲疏離和警惕輕聲敷衍:“嗯,王叔叔。”
說著,她的腳步不自覺地往墻邊靠了靠,試圖與王鵬拉開距離。
王鵬卻似乎沒有察覺到白子菟的反感,反而向前湊了湊,一股刺鼻的煙酒味撲面而來,語氣中充滿了曖昧,眼神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你這小姑娘,一個人住可得小心點啊。要是有什么事,盡管跟叔叔說。”
在原主的記憶中,隔壁的王鵬對她垂涎已久,再加上她是個孤兒,他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但平時王鵬有賊心沒那么大的賊膽,怎么今天……
正想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酒味從王鵬身上傳來。
原來是喝了酒,借酒壯膽。
白子菟心中一陣厭惡,但又不好發作,只能再次點頭,說道:“謝謝王叔叔,我會小心的。”
說著,她加快了腳步,想要盡快擺脫王鵬的糾纏。
然而,王鵬卻伸出手,擋住她的去路,“要不讓叔叔陪你上去吧,天色暗了,你一個人走樓梯不安全。”
“不用了,王叔叔,樓道有燈光。”
白子菟下意識朝著樓梯望去,像是要跟她唱反調一般,昏黃的燈光此時快速閃爍幾下,然后完全熄滅。
昏暗的樓梯沒了燈光的照映,宛若張開大口的深淵,黑漆漆的格外瘆人。
四周靜謐的可怕,只有白子菟自己愈發急促的呼吸聲,察覺到身邊拿到令人厭惡的氣味越來越濃,白子菟小心地往后退去……
“哎喲,燈光熄滅了啊!讓叔叔送你上去吧!大家都是鄰居,怎么就見外呢?”
王鵬說著,料定了白子菟此時孤立無援,于是更加得寸進尺,又向前逼近了一步,臉上的笑容愈發猥瑣。
白子菟心中滿是驚恐,她抱緊小奶貓,身體微微顫抖著,杏眸圓溜溜地四處張望,正思索著怎么逃離。
察覺到少女渾身顫抖,內心害怕到了極致,小奶貓凌冽的獸瞳瞇了瞇。
真是個脆弱的小可憐。
懷中的小奶貓懶散地抬起眸子朝著王鵬看去,一雙琥珀獸瞳像是被墨汁浸染,甚至比這昏暗的樓梯間還要濃郁上幾分。
“啊——”
王鵬頓感一股無形的力量向他的腦海深處席卷而來,像是有人拿著針在他腦海里攪動一般,痛得他面部肌肉扭曲變形,雙腿發軟再也站不穩,摔倒在地,胖乎乎的身體便像個滾筒一般,咕嚕咕嚕地往下滾去。
白子菟趁機轉身,摸索著黑暗的樓梯扶手,小心翼翼地向上跑去,待找到熟悉的樓層,開門關門一氣呵成,白子菟靠著門大口喘著粗氣,脊背無力地從大門滑落,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劇烈的心跳讓她渾身有些發軟,腦袋昏昏沉沉的,眼前開始模糊。
白子菟這才想起來,這副身子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劇烈運動。
意識消失之際,她看到懷中的小奶貓邁著優雅的步伐來到她的面前。
那雙原本圓潤的琥珀獸瞳開始變得狹長,跟記憶中一雙懶散的漆黑眸子一模一樣……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