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菟就定定地看著傅忱消失在自己眼前,心里莫名覺得有些難受。
門被合上,房間里又恢復一片寂靜。
白子菟喃喃開口:“0438,這兩年大boss到底發生了什么?”
系統聲音帶著一抹沉重:宿主大大,反派boss很早就知道那個替身不是你了。
白子菟微微一怔,連忙問道:“很早是多早?”
系統回答道:你離開那天。
白子菟心中一驚,脫口而出:“……所以呢?”
系統:很不幸地告訴你,反派boss現在的黑化值是100%。
白子菟:……
系統再次給她沉重一擊:也就是說,你要在這副身子去世之前,或者是大boss去世之前,消掉他的黑化值!不然也算任務失敗……
白子菟:……
白子菟默默地嘆了口氣。
怪不得人類都不喜歡加班呢!
誰樂意放假放一半被迫加班啊!!!!
哎,感覺像是上了賊船。
正想著,門再次被人打開,走廊里暖黃色的燈光灑落。
白子菟下意識抬頭看去,便看到沈毅提著醫藥箱走了進來。
伴隨而來的是一貫的調侃語氣:“好久不見,美麗的小姐!”
見到老熟人的喜悅沖淡了她心頭莫名其妙生出來的壓制,她溫柔地笑著:“沈醫生,好久不見。”
觸不及防接觸到明媚的笑容,倒是讓沈毅有些不自然。
兩年的時光在少女身上留下太深刻的痕跡了。
褪去疏離,冷漠,膽小后的白子菟變得落落大方,身上的氣質也更加柔和溫暖,如一道春風,輕易就能拂掉一切陰霾。
只可惜了,風能給人帶來希望,也能吹走希望。
“沈醫生?”白子菟見沈毅一動不動,好奇地看著他。
他回過神來,朝著白子菟走去:“沒想到兩年不見,白小姐變了許多。”
白子菟也沒反駁,歪頭一笑:“沈醫生似乎也變了。”
沈毅紳士的笑著,話中有話:“白小姐知道的,作為醫生總是要操心許多,比如說您的,還有某些人的身體狀況……”
白子菟無以對:“……”
……
傅忱半倚著墻,第一次覺得隔音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眉骨,眉眼間滿是倦意。
本來以為眼不見為凈,沒想到眼沒見到,心卻更亂了……
直到房門被重新打開,沈毅提著醫藥箱走了出來。
看到門外依舊保持著雕塑形狀的傅忱,倒是有些驚訝,“還在這守著呢,這么不放心我?”
傅忱沒有說話,而是拄著拐杖朝著客廳走去。
那張清雋的臉依舊淡淡的,讓人窺不見他內心真實的想法,只聽他冷漠的聲音傳來:“她沒事了吧。”
“還有心思管別人,你多考慮考慮自己吧……”
話說一半,見前面男人絲毫沒有搭理自己的想法,沈毅認命一般跟在傅忱身后。
“病是好的差不多了,腳踝處的傷口涂抹藥膏就好了……只是一直戴著那個鏈子也不是辦法,總會磨出傷口的。”
傅忱的腳步微微一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嘲:“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這話倒是讓沈毅愣住,怎么辦?
你問他一個單身狗該怎么辦?
他要是知道怎么追老婆還用得著單身嗎?
搞笑!
當然,他面上不顯,故作深沉一本正經地開口:“讓她心甘情愿地留下。”
傅忱望著那關閉的房門,似乎要透過房門看到屋里那道瘦弱的身影一般,他像是無可奈何,無計可施的失敗者,緩緩開口:“怎么叫心甘情愿?我對她還不夠好嗎?”
氣氛突然冰凍般死寂。
沈毅搖了搖頭:“我不懂男女之間的情感,但我知道,鳥兒不會想要待在牢籠里。玫瑰花也不能永遠關在黑暗中……傅忱,你愛她,但不能強制性地愛她。”
傅忱收回眼眸,狹長的眸子黝黑得看不清一絲亮光。
他神情偏執,語氣中帶著病態的掌控欲:“我永遠,不可能放手。”
沈毅皺起眉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沒救了,就這樣吧。
看來心病還得心藥醫。
于是他開口:“傅忱,你要學著正確地愛她。她是人,不是鳥兒也不是玫瑰。”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