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感謝對方救了自己;二來結個善緣,讓縣令大人別忘了自己。熟悉了她這小平民,總能蹭上當官的光。
她努力回憶葉清辭的手。
到底長什么樣,手多大?指節多長?做出來務必要合適。
葉縣令每天公務繁忙,普通手套肯定影響握筆。市面上少見手套,有也是那種四指合并,大拇指歧出的,很是不便。
她要做,就做那種貼手、五根指頭都能露在外面那種,方便縣令大人既保暖,又能寫字。
原身針線活嫻熟,蘇蓉有些生疏。反反復復用手在兔皮上比畫。怕浪費了兔皮,她決定先拆一件不值錢的舊衣練習。
桂枝洗了頭抹了身子進來,見蘇蓉還沒睡,坐在昏黃的燈光下飛針走線,笑嘻嘻招呼一句。
“蘇姐姐,你還沒困嗎?明天要早起忙活呢!”
桂枝睡上一個調走丫頭的床。對方沒辦法帶走的蚊帳、舊衣,一根桃木簪子,歸她合理繼承。
畢竟是鄧宅人,她們的財物也屬于主家分配。
雖然睡一個屋,蘇蓉與桂枝不是很親近。
兩人為人處事態度截然不同,桂枝老愛跟蘇蓉八卦鄧宅的人和事。艷羨陶姨娘有個兒子,以后終身有靠;石婉一通房,也能穿金戴銀。
暢想自己以后若跟了大姐兒出嫁,會怎樣?
蘇蓉好心勸她兩句,擺正心態正視自己身份。反被桂枝嗆回來:你這么黑這么干巴,男人自然看不上。我這身板,旁人一看就說能生的!
蘇蓉翻著白眼,從此與這丫頭只保留一份面子情。此刻見桂枝進來,她立馬收拾東西躺下。
“我這就睡。你頭發擦干再睡,要不明天起來頭疼。”
“我當然知道。”
桂枝拿出干帕子,坐在床沿邊,一點點擦濕發。
蘇蓉翻身背對鄰床,奔波一天實在太累了,很快陷入夢鄉。睡得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時候,聽到有人拍門,張廚娘的大嗓門在外面喊。
“蘇丫頭,桂枝,你們倆快起來!”
蘇蓉睡眼惺忪爬起來開門,發現外面天色仍漆黑,狐疑地問張廚娘:“張嬸子,什么事?”
張廚娘胖乎乎的手拍她肩頭一下,朝屋里看一眼:“老爺應酬回來醉酒,要喝醒酒湯,吃兩個小菜。你幫忙打下手,喊桂枝燒火!”
“好,我們這就來!”
蘇蓉二話不說,回屋叫醒桂枝,系上圍裙帶上布帽,先去廚房幫張廚娘洗洗切切。
能隨時隨地向張廚娘偷師廚藝,她愿意的。
原身和她都會做飯,但原身做的是窮家飯,她燒的是各種調料堆積的現代菜。
而張廚娘這種,如何運用有限食材調料,做出有錢人喜歡的菜式,才是本事。
張廚娘月錢一兩二,還只是因為她是陪房。若外聘,價錢能更高。她學會張廚娘的本事話,以后就能換個東家當廚娘拿高工資了。
蘇蓉幫著張廚娘打下手,做出兩碟精致小菜,一碗米飯并一碗醒酒湯。熄火時,才看見桂枝姍姍來遲。
其一頭瀑布般黑發,用木簪子松松挽起,垂在耳邊。臉上猶帶遲起的春意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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