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什么事。”
將云清絮平安送回山洞后,玄翼折返而歸,沿著剛才鳥叫的方位,尋到了一處隱秘之地。
暗處,一個瘦高的禁衛提著大包小包的吃食,僵直地站著。
看到玄翼后,忙肅起表情,匆匆行禮之后,將身上的一堆點心往下卸貨。
“王爺,這都是從京中快馬加鞭運過來的,都是可以長期儲存的吃食,還有一款玉容蝴蝶酥,是近來京中新出的品,您也嘗嘗。”
玄翼恩了一聲,掃了一眼那些點心,眉頭微皺,“不是要你們五日來一次嗎?這才剛過去三日,怎又跑過來了?”
那禁衛擦了擦額上的汗,恭聲道:“京中傳來消息,陛下選了六位秀女,其中兩位賜了妃位,兩位賜嬪位,還有兩個姐妹倆,賜了七品的昭儀和美人,據說姐妹倆很得陛下喜歡,已在乾清宮伺候筆墨多日了……”
玄翼聽到這話,眸光收緊,銳利的視線落在那錯落的樹影下,唇角扯起譏諷的弧度。
“就他?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一次性往自己后宮塞了六個后妃,也不怕這些心懷鬼胎的妃嬪們將他的后宮給炸了?”
這話禁衛不敢接,木著臉站在原地。
玄翼頓了頓,又問他,“李大人護送的那位玉漱公主呢?到京城了嗎?”
“人已到了,只是遲遲未得陛下詔見,那位公主背著李大人,私底下已開始結交貴女,經營自己的圈子了。”
提起這位玉漱公主,玄翼沒多少好臉色,“既進了京,暫且饒她一命,她身上背著兩國合作的因果,本王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殺了她。等本王忙完這邊的事……”
起碼,要等絮兒平安生產之后,他才有心情處理這位“公主。”
敢對絮兒下手,在他這里,這玉漱公主已在閻王的生死簿上掛了名,早晚的事罷了。
“還有旁的事嗎?”
玄翼不耐地看向禁衛。
若只是這點小事,為何要過來尋他?
禁衛忙提起另外一件大事,“王爺,霍千斛霍老爺失蹤了。”
什么?
此一出,玄翼面色巨變。
若說他現在最警惕哪個男人,不是日漸掌權的帝王,不是在漠北戰功赫赫的姜敘白,更不是人在局中不得自由的李淵,而是與絮兒有夫妻之名的霍千斛。
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橫插一腳,絮兒已跟著霍千斛去閩南了!
山高水遠的,他又被蒙在鼓里,若想跟絮兒再續前緣,真得下輩子了。
好在老天有眼,讓他知道了絮兒假死的事,他扮作車夫住進霍宅,與絮兒朝夕相處,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為了制造跟絮兒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已帶著絮兒躲入深山了,可恨這霍千斛不老老實實去閩南,要往哪里蹦跶?
玄翼心頭涌起濃重的不安。
總覺得陰魂不散的霍千斛總有一天會給他帶來巨大的麻煩。
若非殺了他會惹絮兒生氣,玄翼早讓他死百回了。
殺也殺不得,想起來又恨又惱,玄翼索性將此事放到一旁,復又提起云清川來,“長姝公主與駙馬呢?還跟著鐵衣鏢局嗎?一路往南?”
禁衛如實道:“云大人的行程未改,只是頻繁派人跟羌門的人接觸,想來是想通過羌門之手,找到您和霍夫人的位置。”
玄翼聞,又是一聲冷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玄璟淵雖蠢了點,但對云清川卻信任的很,他怕是萬萬想不到,他如此倚重之人,早就跟羌門穿一條褲子了。”
禁衛是吃皇糧的,除了衷心玄翼之外,對天子也一派赤誠,聽了這話,忍不住問道,“您不提醒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