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的沉默，在宋宇恒看來就是默認了的表現。

他更加覺得自己有理了。

姜怡抿唇，看向霍燃，希望能夠得到他的解釋。

可霍燃還沒有開口說話，在這時，大門打開。

韓秀被小孫女嵐嵐牽著出來遛彎，看到大門口站了這么一大堆人，韓秀像個小孩子一般，開心的直鼓掌。

“好多人啊。”

姜怡的視線，瞬間被韓秀吸引了過去，“媽。”

話落，姜怡看向自己的兩個孩子，“滿滿，多多，這就是你們的外婆，快叫人。”

韓秀的視線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最后落在了霍燃臉上。

她對著霍燃，笑瞇瞇的說道：“小霍啊，來了怎么也不進來？”

韓秀的頭腦，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可是這么多人之中，一眼就認出來了霍燃。

宋宇恒見狀，朝著韓秀走過去。

“媽，你怎么出來了？外面風大，快進去吧。”

韓秀看都沒有看他，目光一直定格在霍燃的臉上，朝他招了招手，“小霍，陪我一起進去。”

宋宇恒臉色冷了下來，“媽！”

韓秀這才看向宋宇恒，眼底滿是無辜，“你這人，怎么總是叫我媽？媽是能隨便叫的嗎？”

宋宇恒：“我是你兒子啊！”

韓秀的臉上帶著幾分茫然，“你是我兒子？那小霍呢？小霍他不是我兒子嗎？”

很顯然，韓秀不記得宋宇恒了，這話讓宋宇恒的臉色，變得難看。

他沒辦法接受，韓秀記得霍燃這個外人，卻不記得他。

氣氛一時間有些冷凝。

韓秀卻沒發現這二人之間，奇怪的氛圍。

她看向霍燃問道：“兒子，怎么穿這么少？你冷不冷？

來，進來多添兩件衣物，媽媽給你買了新毛衣，正好馬上要過年了，你試試，合不合身。”

夏天剛過去沒多久，距離過年還有好幾個月，姜怡聽到韓秀這話，心里難過，輕輕地低著頭，鼻尖一酸。

她真的病的很嚴重，車禍后昏迷那么久，就算醒過來，大腦也不清楚。

別說是認不清人了，就連季節都分不清楚。

很顯然，她的思維也退化了。

多多走過去，拉住韓秀的手，“外婆，我叫多多，這是我送給你的小紅花。”

韓秀看到花朵，開心的不得了，她從多多手里拿過那朵花，戴在頭上，問道：“我好不好看？”

“好看。”多多點點頭，“外婆，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外婆。”

姜怡走過去，和韓秀牽在一起，眸光一直定在她的臉上，想多看看她。

盡管一句話沒有說，但霍燃還是注意到了姜怡情緒的轉變。

霍燃低聲道：“怡怡，媽現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沒有很痛苦，反而每天都很高興，你不用為此傷心，這對她而，已經算是因禍得福。”

韓秀能醒過來，是醫學奇跡。

這并不是每個人身上都會發生的。

姜怡咬著唇，眸光顫動，她扭頭看向霍燃，心里很清楚，韓秀只記得霍燃，一定是有原因的。

過去的幾年里，霍燃在她身邊陪伴的時間，是最久的，甚至超過了宋宇恒這個兒子。

姜怡看向霍燃，由衷的說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