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冷靜地說道:“沒事,都過去了。”
兩人便也沒再提這個,聊起了別的。
陸枝枝這也才知道,陸姨在鄉下插秧的往事,她說的輕松,有一種哄孩子般的天真。
但她不是小孩,怎么可能天真的認為那是好玩的事情呢。
輕松的背后,是數不清道不明的心酸。
時間一晃而過,天很快就黑了下來,也到了告辭的時候。
陸春英連忙裝了兩袋餅干,一人分了一袋。
陸枝枝和趙強道過謝,也準備離開了。
“小趙,枝枝,有時間常常來坐坐。”陸春英說,又急著補充:“枝枝,我們住的近,你不忙的話,我可不可以去找你,聊聊天。”
又趕緊解釋:“你要忙的話,我不會打擾你的。”
陸枝枝笑著說:“可以,我平時晚上,還有周末都在家,陸姨要是不嫌棄,隨時都可以過來。”
陸春英生怕她反悔似的,答應道:“好。”
陸枝枝這邊便和趙強離開了,因為有趙強送她回家的緣故,孟書誠這才沒有跟著。
“還看,人都進家門了。”孟書誠無奈地看著一旁的妻子。
陸春英臉上帶著幸福的笑,說道:“你聽到沒有,嬌嬌同意我去找她,以后我可以天天看到她了。”
孟書誠好笑:“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你有出息,閨女送的酒你寶貝似的捧著,生怕被別人喝了。”陸春英反駁道。
孟書誠笑出了褶子,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是閨女孝敬我的,誰也不能碰。”
什么茅臺,再好的酒,也比不過閨女的送的好。
老兩口相視而笑,神色皆是難掩的幸福。
陸春英這也才說道:“書誠,枝枝好像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
他們離開的時候,枝枝六歲了,按道理說,對父母實是有一點印象的。
可今天她很陸枝枝聊天,分明感覺出,她一點不記得父母,也不記得在鄉下之前的事情。
“不記得也好,沒有感情,也就不會這么難過。”孟書誠說道。
他就是自小沒了父母,但又記得父母模糊的樣子,以至于無數夜晚,都在思念。
哪怕成年以后,他心里也總會有父母模糊的模樣。
他想,不記得或許是件好事,至少不會日日夜夜的思念。
孟書誠忍不住感嘆:“秋韻,爹娘把枝枝教的真好。”
秋韻是陸春英的本名,孟書誠只有在沒有人的時候,這么喚她。
陸春英點頭道:“是啊,在那種條件下,枝枝還能讀書,考上大學,我都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
“我看著她這么懂事,我心里就忍不住難受。”
孟書誠拍了拍她肩,說:“怎么好好的,又傷心起來了?”
“我對不起爹娘,也對不起枝枝。”陸春英喪氣道。
“秋韻,當年事,我們也別無選擇,我相信,爹和娘不會怪我們。”孟書誠神色認真,不想妻子陷入悲痛,安慰道:“爹娘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枝枝,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好好守護她。”
陸春英眼中這才一亮,點頭道:“你說的對,我要好好守護女兒。”
說著,便又連忙朝灶屋里跑,嘴里念叨著:“書誠,你說我明天去看枝枝,準備點什么好?”
“買點米糕好不好?她小時候最喜歡吃的便是米糕。”
孟書誠看到妻子再次忙碌的身影,嘆了口氣。
但愿這次,秋韻的病能好吧。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