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的男人皺著眉撇了眼舒婷,才說道:“我們只載這位女同志。”
舒婷不服氣地說道:“那為什么她可以,我們不可以?這位同志,你身為軍人,不應該搞區別對待!”
副駕駛笑容不變,“那位女同志是這個村的小學老師,教育我國的下一代,我們為這種為大家服務的同志,給予適當的照顧,難道不應該嗎?”
說著又不卑不亢地問:“請問這位同志,你有為大家做什么有益事情嗎?”
這一番話,猶如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舒婷的臉上,叫她無地自容。
周圍的人聽到軍官同志這么說,紛紛點頭贊同。
“就是,人家教書育人,理應該得到照顧。”
“就是,你看這姑娘,真不害臊,平白無故的,人家憑啥載你?”
“要是什么人載,我老太婆天天也坐吉普車得了。”
大家伙對陸枝枝的特殊待遇,少了幾分羨慕,多了幾分尊重。
舒婷早就紅了眼,淚水頻頻在眼眶打轉。
趙成禮皺眉,見著大家伙這么說,下意識維護道:“她沒這意思。”
說著又禮貌地看著車上的人,說道:“我們是工農兵畢業的大學生,以后也是要為人民服務的。”
這話里的意思,不而喻。
現如今大家伙看大學生金貴,聽著他這么說,明顯改觀了一些。
趙成禮也松了口氣,氣宇軒昂地抬起頭。
不曾想,人家軍官同志壓根不買賬,語氣更是冷淡了一些:“既然是大學生,更要懂得這些道理,別知識沒學多少,養成資本家的陋習!”
這話一說出口,趙成禮的臉色也掛不住了。
現在雖然全面改革,但畢竟也只是剛剛開始,誰也背不起資本家的名頭。
這要傳出去,可不就是議論這么簡單了。
舒婷也緊張地朝著趙成禮看了一眼,她只是想壓陸枝枝一頭,也沒想到有這么大的影響。
趙成禮心里也不好受,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只能低頭答應,“軍官同志說的是。”
“今天是我們的不去,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著便帶著舒婷離開。
“同志,上車吧。”車上的人又和藹地跟陸枝枝說道。
陸枝枝點頭,默默跟人上了車。
趙成禮看著漸行漸遠車輛,眼神晦暗不明。
舒婷在一旁安慰道:“這些人也真是的,不分青紅皂白,什么帽子都往人頭上扣!”
趙成禮皺眉,“這種話以后就不要再說了。”
舒婷這才禁了聲,見著身旁男人臉色不好,猶豫地說道:“你說枝枝姐一夜沒回來,不會有什么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我看她好得很!”趙成禮神情厭惡。
舒婷滿意地勾唇,但語氣依舊善解人意,“我是聽別人說的,說村里有個叫王麻子的喜歡枝枝姐,那人喝酒不怕事,我就怕枝枝姐遇到了他。”
趙成禮眉頭緊鎖,沉默片刻,才說道:“你就是太善良的,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去打聽清楚。”
“好。”舒婷笑著答應。
另一邊,同樣有一行人,站在不遠處盯著吉普車離開。
“沈修遲,你什么時候這么窩囊了,想給人家姑娘示好,還自己不敢出面!”
“我要是你,我直接把人娶回家,哪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一個年齡略大的粗狂男人,一臉鄙夷地看著沈修遲。
沈修遲淡淡道:“你不窩囊,我明天就告訴嫂子,你偷偷喝酒的事情。”
男人趕緊認輸,“別別別,我這不跟你開玩笑的。”
沈修遲笑了下,這才問道:“王麻子那事怎么樣了。”
“果然就跟你說的一樣,那家伙還偷偷賭博,這下人關進去,沒個幾年出不來了。”男人說完,又趕緊補充,“現在村里人都以為他早就被關進了。”
沈修遲放心下來,這才轉身離開。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