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傻缺
“自然有,”戶部的官員立即道:“薛大人作為江南巡察御史,應當知道海禁對普通百姓的影響,也看到了解除海禁對國,對民的益處,還請薛大人詳實上折,為陛下陳清利弊。”
又道:“薛大人不必憂慮,折子寫完之后,我等可代為遞上。”
薛韶依舊一臉憂慮,沉默不語。
官員頓了頓便低聲道:“折子交給我們,薛大人大可以離京,一來,陛下還是念著舊情的,此次您犯了大錯,江南兵禍越演越烈,您也只是在大牢里關了幾天;
二來,您已因此事受罰,斷不會再二判,但您功名還在,功名在身,您議論朝政是正當之舉;
三來,聽說您上次出海,和武林盟的人交往頗深,或許可以與他們聯絡,走一趟海外?”
薛韶挑眉。
官員壓低聲音道:“如今江南和沿海一帶亂著呢,銀山一事傳出,有許多人私逃出海,其中不乏江湖人士,聽說,連水軍中都有士兵私逃渡海,大人出海,不僅可以暫時避開朝堂風波,還可以為陛下看管銀山,將來立一大功。”
薛韶若有所思,只道:“大人的提議,韶會考慮的。”
他很聽話的給對方寫了一封折子。
官員拿到折子后離開,還表示:“你有難處只管來找我。”
薛韶笑著將人送出去。
喜金聽得一肚子火,害怕道:“少爺,您不會真聽他的出海吧?什么立功,那全是假的,之前您出海可是提前上報了的,又是官,混在船上出海可以說是為國效力,現在您已被罷官,再私自出海,那可是犯罪!”
薛韶敲了一下他額頭,笑道:“你都知道,本少爺會不知道嗎?”
喜金長出一口氣:“所以您不會出海的是不是?”
薛韶笑道:“見機行事,也不是那么肯定。”
喜金:……
薛韶道:“不必在意別人的目的是什么,我們只要盯準自己的目標就好,目標一致時,可合作時為何不借力一用呢?”
而除了朝中主張開海禁的官員外,勛貴宗室等一干主張禁海的人也派了人來接觸薛韶。
他們以為薛韶作保為條件,讓他把銀山的具體位置,范圍等全畫下來,有個別人還想通過他和潘筠合作。
薛韶一一應付完他們,將人送走后便讓喜金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便離開這龍潭虎穴。”
喜金已經收拾好,要不是現在天黑了,他們現在就可以走。
“那幾個私下走私的也就算了,那幾個連船都沒有的,憑什么認為他們一句話少爺和潘道長就要跟他們合作?”喜金越想越憋屈:“是憑他們臉大,還是腦子蠢?”
薛韶哈哈大笑起來,樂道:“喜金,你跟潘筠他們在一起久了,連說話都像他們了,你以前可沒這么不饒人。”
喜金嘀嘀咕咕。
薛韶搖頭笑了笑,臉色微正,悵然道:“大概是因為他們在高位的時間太長,太驕傲,既不知民間疾苦,自然也不知,他們也不過爾爾。”
喜金突然有些害怕:“少爺,您將來可不能成為這樣的人。”
薛韶笑著點頭,應道:“好。”
喜金呼出一口氣,笑問:“我們明天去哪兒?要回鄉嗎?江南亂著呢,我們還是別去湊熱鬧了,什么內官、文臣、勛貴宗室,讓他們自己鬧去。”
薛韶卻搖了搖頭道:“潘筠和于大人為我做了這么多,我怎能一走了之?明天我們南下。”
喜金:……
薛韶:“快點休息吧,你明日去租車,我出去買些干糧備著。”
一群傻缺
眾人心被提起:“怎么著?”
“她于茫茫大海中看到一座銀光閃閃的山,登岸一看,發現是一座銀山!”
薛韶嗆了一下,連忙放下茶杯,忍不住樂。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坐到他身邊,小聲道:“兄臺,你也覺得是假的對不對?”
薛韶扭頭看他,低聲回問:“假的?”
“不是假的是什么?誰說銀山是銀色的?倭人又不是傻瓜,若銀山這么明顯,他們怎會沒發現,還等著我大明的人去挖采?”他低聲道:“我仔細觀察過了,這說書先生是拿了錢他特意散播流。”
薛韶挑眉:“散播這個流有何好處?”
“我懷疑他們是想把人騙到手,或是騙財,或是騙人,”書生道:“若是騙財還好,不過損失些許錢財,但要是騙人……”
薛韶便湊近了兩分:“兄臺為何與我說這些?”
“兄臺一看就是讀書人,我想與你合作,”書生握住薛韶的手,湊近低聲道:“我們讀書人讀書,不就是為了忠君事國?我們不如拿下他們,為國盡忠。”
薛韶:“……”
他歪了歪頭,細細打量他,遲疑道:“投名狀?”
書生咧開嘴樂:“是,兄臺覺得我這主意如何?”
“不如何,”薛韶道:“-->>這說書先生一看就是江湖人,跟他勾連的也多半是江湖人,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可是他們要害人啊,我們作為讀書人,路見不平,怎能無動于衷?”書生有些生氣:“毫無憐民之心,將來怎么當官?”
“去報官就好了,”薛韶一臉莫名:“遇見不法,上報衙門不是最快、最簡便的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