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站著不動的潘筠,笑道:“這段時日兩位也看在眼里,潘道長有公心,是想把港口和銀礦都交給朝廷的。”
潘筠這才轉頭,沖陳留濤和曲知行微微頷首:“我愿意將搶到的港口和發現的銀礦都交給朝廷。”
陳留濤和曲知行:……那為何還廣而告之,而不是秘密進行?
唉,失策!
當時被潘筠支去七尾港收港口和船,等他們回來時,塵埃落定,港口和銀礦的事已經人盡皆知了。
他們旁若無人的站在船頭說話,船下的人受不了了,李文英大喊一聲:“潘筠,你下來!”
潘筠這才沖薛韶三人微微點頭,帶著妙真三個下船去。
船下的頭也在暗示他們下去,陳留濤頂不住了,轉身時悄聲道:“薛御史,你自己小心。”
曲知行也朝薛韶躬身行禮后離開,此后,他們應該很難再在一起合作了。
彼此心中都明白,這一趟出海回來,薛韶是最危險的,尤其是在潘筠將銀礦的消息廣而告之之后。
身為江南巡查御史,出海可以說是監督江南勢力的剿匪動態;也可以說是擅自離崗……
若只是報仇,而沒有銀礦的事,朝廷一定會對薛韶大加贊賞;
可發現了銀礦,那為了掌握主動權,他們勢必要拉攏薛韶……
朝中有多少勢力會對銀礦心動誰也不知道,但誰都知道,薛韶不可能選擇站隊。
薛潘案之后,大家都看明白了,薛韶的骨頭和他叔叔薛瑄一樣硬。
所以,拉攏不了他,那就只能把他排除在外了。
還有比問罪更簡單快速的方法嗎?
潘筠走下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依舊站在船上的薛韶。
薛韶嘴角帶笑,沖她微微頷首,眼睛亮晶晶的,不見一絲怨懟和憤怒。
潘筠便轉身走向李文英。
李文英掐著腰問她:“銀礦是怎么回事?”
附近不論是江湖人、道士、朝廷的探子、還是出錢出物支持他們的商人和士紳都豎起了耳朵。
潘筠微微一笑道:“就是他們說的那樣,我不小心發現了一座銀礦。”
不等眾人驚呼,潘筠就舉起手指抵在嘴唇上“噓”了一聲道:“可別喊,船上還有五十個倭國人呢,他們當中有個別人會說漢話,雖然我現在把他們困在陣法里,如今耳邊都是嘩嘩的海浪聲,但難不保其中有厲害的人呢?”
李文英瞪大雙眼,一把抓住她的手,壓低聲音問:“倭國人?你不在外面殺了,帶回來做什么?衙門最討厭處理外番罪犯……”
“不是罪犯,”潘筠道:“我拿搶來的一條海船和他們做了一筆交易,用一條船換他們半個港口的使用權,他們過來是試船的。”
李文英:……
張子銘:……
倆人立即扭頭去看躲在人群中的朝廷探子們。
不知道現在把他們耳朵塞起來還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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