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反是平反,但平反之后若讓我回父親身邊生活,我是不愿的,”潘筠道:“我希望我的家人都健康平安,萬事順利,但這不代表我要在他們身邊生活。”
沐璘不解:“為何?”
潘筠:“為何?我喜歡三清山,還要去龍虎山學藝,還想去草原上報仇,更想去大海上闖蕩一番,總不能拉著我父兄跟我一起吧?”
潘筠道:“他們只要在京城,在常州府,或在別的地方好好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閑暇時去看望他們,慰藉思念之情便可。”
“朝夕相伴固然重要,但做自己想做的事更重要,”潘筠問他:“世界如此寬闊,如此有趣,你這一生難道只想留在父親身邊嗎?”
沐璘沉思。
潘筠拍拍衣裳起身,笑道:“我去看你爹了,你再好好想一想吧。”
沐璘回神,連忙起身道:“我與你一起。”
倆人肩并肩朝偏院走去,沐璘輕聲道:“可能是因為從小不在父母身邊,我很想和他們待在一起,你剛才問我最想做的事,我想了一下,我最想做的事,還是與父母在一起。”
潘筠一聽,停下腳步,想了想后道:“本朝以孝治天下,你既然這么想,不如寫信給皇帝,讓他允許你多留一段時間吧。”
潘筠笑道:“你爹是怕你出來太久惹皇帝不高興,但如果皇帝同意了,我想你爹肯定也想與你多相處一段時間的。”
沐璘眼睛大亮:“真的?”
潘筠點頭:“真的。”
沐璘高興道:“陛下重情,知道我留在云南是為了盡孝,一定會答應的。”
他決定今晚就寫信,明天一早寄出去。
尸蟲屬陰,天黑的時候要活躍一點。
潘筠來之前,沐僖只要是清醒的時候晚上都很煎熬。
現在好了許多。
只不過,他依舊能感覺到不適。
看到潘筠過來,他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笑來,“潘道長來了。”
潘筠見他忍痛,便上前問道:“你現在覺得哪里疼?”
他指著肚子:“今晚這里最痛。”
潘筠問道:“你可能用意識控制它們不動?”
“我試過了,一開始有些效果,但很快就失效了。”
潘筠就把手搭在他身上,微微閉上眼睛,摹擬王蟲給它們下命令,很快,他鬧騰的肚子安靜下來,沐僖擦去臉上的冷汗,好受了許多。
蒼白的嘴唇漸漸有了血色,臉色也好轉了。
沐僖見潘筠收回手,不由喃喃:“難怪他們如此追逐力量,修真的確讓人著迷。”
潘筠抬眼看向他。
沐僖也正看著她,問道:“潘道長,修真有什么條件嗎?還是說,是個人都可以修真?”
潘筠道:“看根骨,也看悟性。”
她道:“這世上以悟入道的修真者很少,多數是以根骨入道,比如我,都是直接修煉功法,這靠的就是根骨。”
潘筠起身,走到他身后,拇指點在他的百會穴一路往下摸到后脖子,一按,再順著脊柱往下:“而根骨,與習武的天資差不多,習武天賦好的,其修煉的根骨也會比別人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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