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怨
胡景忍不住道:“看你對他那樣,抓他真的能威脅你?還不如抓你身邊的這兩個呢。”
潘筠一臉嚴肅道:“我雖然和她們親近,但從大義上,在我心里,當然還是張少爺更為重要了。”
張惟良只覺得后脊骨不斷的冒冷汗,他大叫道:“你不要栽贓陷害我,要是害得我被抓走,我父母和二伯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潘筠一臉嚴肅的點頭,“你放心張少爺,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張惟良:……
見胡景他們臉上竟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張惟良心都涼了。
他成功被潘筠栽贓陷害了,他要是真被敵人抓去威脅她,他相信,她一定會表現得大義滅親,非常大義且光明正大的滅了他。
張惟良后悔了,他應該聽張惟勤的,不該來救潘筠的。
胡景和蘇英還是被綁起來了,不過他們在被綁之前,先帶著還能走的青衣衛把躺著的灰衣衛抬到一邊,狠狠地綁起來。
這是沒死的,死了的則被抬到潘筠面前擺著。
張寧和李濟也老實的去把所有躺下的青衣衛抬過來綁起來。
這一清點才發現,青衣衛有重傷,有輕傷,卻沒死的。
阿信懸著的心放下,還站著的青衣衛也卸下防備,老老實實地伸出雙手,互相就把自己給綁了,根本不用潘筠他們動手。
這一清點,趙大夫就被從車底下拽出來。
他,完好無損!
潘筠和趙大夫大眼瞪小眼,趙大夫眼里忍不住帶上了控訴,“三竹道長,你瞞得我好苦啊。”
潘筠:“宋北都被我打趴下了,他還能因為你醫術不精找你麻煩嗎?”
趙大夫快哭了,“我妻兒還在島上呢。”
潘筠揮手道:“放心,我們一定把島平了,把你家人都救出來。”
趙大夫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憂慮,因為,他也是海盜啊。
潘筠轉身走到張惟良身邊蹲下,和他傳音說道:“我現在叫三竹,妙真叫四水,妙和叫五火,記住了嗎?”
張惟良瞥了她一眼,傳音道:“為何要假名?”
潘筠:“為了把揚名立萬的機會讓給你們。”
張惟良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相信嗎?該不會是你在外面得罪的人太多了,所以才用假名吧?”
潘筠沉默。
張惟良就不由坐直了身體,“還真的是,你在外面不會都報的龍虎山的名號吧?”
這一聲他喊出來了,大家都聞聲扭頭看過來。
潘筠就橫了他一眼道:“你喊什么?難道我不是龍虎山學宮的學生嗎?”
張惟良就咬牙切齒道:“可你更是三清山弟子。”
“我們出行可用學宮學籍代替路引,我是龍虎山學宮的人可不是我主動說的,都是被發現的。”
張惟良:……就好氣哦。
張惟良想到還要用她救人,壓下心底背鍋的不高興,沉著臉問道:“你什么時候去濃霧里找人?”
潘筠:“找什么找?這山這么大,里面陰氣森森,誰知道他們被蠱惑到哪里去了?”
“你!”
潘筠連忙抬手阻止他要說的話,道:“別急,我不去找人,不代表我不救人。”
她起身,環視一周后道:“這些人枉死于此,死后先是被官兵陳列于此嚇人,而后被倭人利用做路障,它們生怨非己所愿。”
“生前受苦,死后還要在這里飽受折磨,主動或被迫的造下這么多罪孽。”
潘筠只是想一想就覺得它們好苦,“這輩子就過得夠苦了,下輩子還要因為這些罪孽可能過得更苦,這世上還有比它們更可憐的人、鬼和怨靈嗎?”
張惟良微怔,頓了頓后道:“再苦,身為除魔衛道的道士,看見怨靈,還是要除掉它,以免它再害人。”
潘筠瞥了他一眼道:“不能凈化嗎?不能把它們送往生極樂嗎?就挖個坑讓他們入土為安礙著你什么了?”
張惟良眼睛微瞪,指著不遠處散落成堆的白骨道:“你能分清它們誰是誰嗎?你竟然還想著讓他們入土為安,你知不知道,放錯尸骨,就是埋錯一顆牙齒都會讓它們怨恨你,日夜糾纏你?”
所以是他們覺得挖坑埋骨困難嗎?
那當然不是了,而是在這么多尸骨里找齊一個人的尸骨難如登天,還不如強勢的直接把怨靈打碎呢。
潘筠就向下一瞥看他,居高臨下的道:“那是因為你們學藝不精,太菜了。”
氣得張惟良捂著胸口就從地上站起來,“我是打不過你,但我方術學了這么多年,我不信你能比我厲害。”
修為可以靠天賦日行千里,他天賦不及她,他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