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沒有想到，容玉癡竟然會神魂俱散。

笑笑更是瞪大了眼睛，伸出手來想要抓住容玉癡，但是最終還是從容玉癡的身體中穿過。

“媽媽！”

在最后一刻，笑笑終于叫住了容玉癡。

只是可惜，容玉癡已經徹底消散在了世間，再也不能回應她了！

“怎么會這樣，剛剛她不是還好好的嗎？”

葉蓁蓁有些不知所措，她剛剛還對容玉癡惡相向，卻沒有想到，下一秒容玉癡就死去了。

何長明嘆息了一聲，解釋道：“我收復虛無之境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虛無之境的變化。我想當初夜長明將她封印在這里，更多的原因應該是想要救她。”

容玉癡擺脫了虛無之地神將的身份，終于在最后一刻做回了自己，與此同時，她也要失去這茍活了四百年的生命。

其實從容玉癡把他丟到天魔幻境的時候，何長明心里大概就有數了。

容玉癡這么做，也是她自己的決定，別人沒有辦法替她做出決定。

聽了何長明的話，葉蓁蓁默然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笑笑那雙大大的眼睛中則蓄滿了晶瑩的淚水，一直仰著頭看著容玉癡的魂魄碎片一直飄忽，直到消失不見。

何長明安慰道：“笑笑，不要難過，對媽媽來說，這也許是一種解脫。”

笑笑不是四歲的孩子，如果真的按年齡來的話，笑笑到現在已經是四百歲的老怪物了，只是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被封印和昏迷中度過的，所以她涉世不深。

可笑笑再怎么涉世不深，也是一名正經修煉的修士，有些東西，她比何長明都要清楚。

就算逃過了天殺又如何，一個失去了愛人又失去了孩子的女人，苦苦守著這虛無之地四百年，望不到頭，也看不到邊際，這樣的日子，不過要比過好。

她會這樣選擇，是可以理解的。

笑笑低下了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仍舊努力的對著何長明綻開了笑顏。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只是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

何長明嘆息著將笑笑抱住，說實話，雖然夜長明和容玉癡算是拯救蒼生的救世主，但是在面對笑笑上，他們并不是一對合格的父母。

笑笑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母親了。與父親相處的時光，也多是修煉修煉再修煉，完全沒有和同齡孩子一樣的快樂童年。

但是這又能怪誰？

誰讓她生在了混亂的年代，父母又都不是普通人呢！

笑笑非常的懂事，哭了一會之后，自己從何長明的懷中退了出來，擦干了眼淚，對何長明說道：“我已經好多了，爸爸，送我回去吧，你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要因為我耽誤了！”

有一個這樣懂事的女兒，真是一件既讓人心安又讓人心酸的事情。

只是現在時間緊迫，何長明沒有多余的時間想太多，只能再一次擁抱了笑笑，然后利索的將笑笑收回了忘川之中。

“好了，我們快趕回去吧，估計外面已經要地覆天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