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三大鐵規如下。
一,但凡擁有成仙資質者,需有傳承留世,以便福澤后人。
二,但凡擁有成仙資質者,需有后世傳說,以便ri后位列仙班后享后人香火供奉。
三,但凡擁有成仙資質者,必先擁有自創領悟之道,斬斷自身貪嗔癡三yu,舍肉骨凡胎方能爾等彼岸。
從古至今,數數那些仙人,都具備了以上三種條件,一是傳說他們都有流傳后世的著作或者傳人,而則是那些神仙們在人間都有行善衛道的傳說,而正因為這兩點,所以后世人才知道這些神仙的神明,這才愿意為其興建廟宇塑立金身泥像,并且世代供奉其香火。
由此可見,想當神仙也不是那么容易,居然還得懂得宣傳自己。當然了,這個宣傳也是對人間互惠互利的好事,畢竟道法需要傳承,而且那些仙人或渡人行善或降妖除魔,這些事情對平民百姓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而看到了神仙們的神跡之后,凡人供其香火也是分內之事。
由此可見,天道還是平衡而公正的,凡事有因必有果,神仙得道之前幫助百姓,而百姓們的香火和信仰又同時能增強神仙們的威望和道行,這就像是一個圈,少了哪一環都不行。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想成仙也并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首先,你需要有一個足夠成仙的資質才行,這個資質可以說是力量,但又不全是力量,要說何以為仙?區別于人來說,仙更是一種源于人而超于人的不二信念以及道義。
想來聞名天下的那些仙人,有哪個成仙之前不是超凡脫俗的圣人?比如道祖李耳,他再世之時并沒有力量,但卻有超越所有人的智慧以及對人世乃至宇宙的特有見解,以及世尊喬達摩悉達多,縱然擁有無上愿力,但這‘力’始終排在‘愿’之后。
由此可見,神與仙最重要的,還是自己心中的那份‘感悟’,這份感悟會化作‘道義’,自古力量都是由心而生,yu修道先修心,意到而萬法自生。
如果沒有與自身力量相符的理念以及智慧善心的話,縱然你有冠絕三界之力,也不能被稱之為仙,頂多會被稱之為是非不分的‘魔’。
當然了,魔亦有道,同樣有相匹配的教義和信念,如果光有力量而沒有腦子的話,恐怕連魔都不算,只能成為一個笑柄,僅此而已。
因為萬物是平衡的,天道不會將力量平白無故的賜給一個不愿修心且終ri坐白ri夢只追求力量的人。
所以,總結以上所說,只有真正領悟創造了‘道’與‘義’或‘愿’與‘力’的人,才算得上是有成仙資質的人,擁有這種資質的人往往都可以得到機緣前往人間與仙界的連接點‘瀛洲’,而到了瀛洲之后,只差最后一步才可真正成仙。
這最重要的一步,便是斬斷自身胎帶的三yu貪嗔癡,三yu去除,意味著同皮囊道別,此般方可真正修成正果,飛升成為另外一種存在。
所以說,神仙可真不是好當的,因為能夠具備這些條件的人,全都是百年不遇的當世人杰,且擁有著絕妙的機緣,天時地利人和都要jing準無誤方可。
咱們經常說人難造時事,通常都是實事來早就人,就在那個前一代天規變換的亂世之中,世生幾人在yin錯陽差下得到了這等的機緣。
正如在那‘乾坤化生石’中所得到的信息所說,這次亂世結束的時候,將有一批修真者羽化成仙,也就是說化生石所指的不單單是他們三個,只要是當世參與對抗妖星的修真者,都會有機會位列仙班。
話說上次岐山奪寶之行已經快過去了半年,雖說斗米觀一直沒有將這個重要的消息透lu出去,但不知為何,江湖上居然已經流傳出了‘仙門’將開的消息。
要知道半年前的岐山弄出了那么大的動靜,但最后卻不了了之,有好事者曾經先后在二道鋪子小鎮上看到了云龍寺以及斗米觀弟子的身影,但半月之后,這兩大修真門派的弟子居然自那里先后銷聲匿跡。
種種跡象表明,他們一定已經得寶而歸,而江湖上后來更是盛傳出了有關于‘亂世三寶’以及‘仙門將開’的傳聞,此時此刻,無數獵妖人都在暗中觀察著這兩大門派的動向,誓要在仙門大開的時候能夠分到一杯羹。
而亂世局面初定,各國近年來的戰事也緩了下來,這所有的跡象莫不是意味著風雨yu來前的平靜?
看來用不了多久,江湖上就會有大動作出現了。
雖然這些獵妖人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多么的幸運,因為他們是這世上最后一批沒有任何代價就能修煉異術的幸運兒。
一個混亂的末法時代的結束,正意味著一個全新的時代到來。
所有人都在無意識的期盼著改變,他們都相信能給他們帶來改變的人,一定是得到了‘亂世三寶’的家伙,而這些家伙,極有可能就在斗米觀或者云龍寺,他們一定在潛心醞釀著什么計劃,對此,那些有頭腦及先見之明的獵妖人極為期待。
而他們只猜對了一半,雖然世生他們幾個人確實在斗米觀中,但是他們還真沒有什么計劃,只是一如往ri一般的修行過活。
距離岐山之役的四個月后,這是一個清晨。天際尚且玄青,仙門山上的霧氣很大,這濃霧打濕了樹葉,樹中棲息的小鳥還在睡夢之中,雀鳥的夢中似乎看到了一只肥大**的青蟲,但正當它想要撲上去美餐一頓的時候,卻被頭上傳來的一道輕微的力量給擾行了。
只見一道黑影自后山懸崖地竄出,以極快的身法竄梭在樹林之中,那身影不住的踏著樹枝前行,似乎沒有注意到尚在睡夢中的小鳥,只見他一腳踏在了小鳥的頭部,但卻并沒有對那鳥兒造成任何傷害,反而借力越向了遠方,小鳥醒來之后,好奇的四下瞧了瞧mo不清頭腦,只能聽見遠處樹葉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仿佛一陣風吹過,那人卻已經跑得遠了。
而這人,便是世生。
只見他滿臉汗水,渾身散發著熱氣,臃腫的身材似乎比前幾個月胖了一圈,似乎衣服內藏著什么東西,他一邊擦汗一邊朝著斗米觀大廚房的方向飛奔而去,等到了門口之后,這才穩住了身形,同時長出了一口氣,同時嘴巴里面不住抱怨道:“不找了不找了!死猴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可真餓壞我了!”
說話間,只見世生一拉衣服,嘩啦啦咣當咣當,從那衣服里面掉出了一堆烏黑的鐵塊,這些鐵塊乃是斗米觀內用來淹沒兵刃的墨鐵,采自極北苦寒之地的森林之中,雖然只有半尺來長,卻有三十余斤重,而世生抖落出的墨鐵,足足有二三十個,原來他當真聽從了陳圖南的意見,每ri負重練功。
要說他的輕功本來就可以在這世間排上名號,不過在見識過了陸成名那詭異的‘千里yin風曲’之后,世生還是覺得自己缺練,于是每ri奮發圖強,并求小白請來了那仙鶴道長陪他一起修行。
仙鶴老猿在神智正常的情況下十分的靈活,它每晚都會躲在固定的區域同世生玩著捉mi藏的游戲,為的就是鍛煉世生的意志,眼力,以及腳力。
而今天,世生按照著約定來到了那谷底,將整個谷底都翻了個遍都沒能找到那猴子,耗費了大半夜的體力之后,世生的肚子餓壞了,這才mo到了廚房想偷點東西吃。
世生餓壞了,只見他倆眼冒著綠光的朝廚房奔去,但到了門口卻愣住了,因為那門上赫然掛著一把大銅鎖頭。
雖然這種鎖頭對于他來說就是一棍子的事情,但是他卻不能這么做,畢竟他身為斗米觀弟子,現在更是觀里的焦點人物,這種半夜前來偷食吃的事情說出去實在不好聽,可他卻當真餓的不行,這可怎么辦呢?
有辦法。
只見世生急中生智,盯著那大鎖頭看了好半天后閉上了雙眼,那些怪異的符號再次飛速的從他眼前閃過。
現在的世生正是將受到的天啟融會貫通的時期,他所悟的乃是符咒之力,而憑借著感悟,現在世生基本上每天都根據所需所想悟出新的符咒出來,這不,因為想偷吃,所以他居然又動用了符咒的力量,所悟出了一個開鎖的法術。
且不說他這動機靠不靠譜,單說說在他悟到之后,睜開了眼睛從懷里取出了一打黃紙,隨后咬破了手指在其中一張上筆走龍蛇一氣呵成,畫出了這自創的開鎖符后,世生將那符紙貼在了銅鎖之上,同時用力的一吹,輕聲道:“急急如律令,開!”
咔一聲,銅鎖果真應聲而落,世生心中大喜,于是tiǎn了tiǎn嘴chun,一邊揉著饑腸轆轆的肚子一邊推開了廚房的大門。
而門一開,世生卻愣住了。
但見那廚房正中的一個灶臺之上,仙鶴道長正捧著一個大包子吃的正香,它一邊嚼著包子一邊抬頭,他的目光正好同世生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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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出來的時候,朝霞應在了小白的臉上,此刻她早已經洗好了衣服煮好了早點,她的手腳相當麻利,一邊端起了冒著香氣的梗米粥一邊朝門外邁著輕快的步子,繞開了趴在地上躺尸的李寒山后,將粥輕輕的放在了門口的石桌上,做好了這些之后,小白這才擦了擦汗,然后坐下來等待著世生回來一起吃飯。
劉伯倫當時光著膀子坐在桌旁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而白驢則在遠處滿眼愛意的望著他,忽然間,白驢耳朵一動,只聽見遠處傳來了世生破口大罵的聲音:“老東西,我跟你拼了!!”
在一瞧,自打西南方向的樹上,身穿道袍的仙鶴道長飛速奔來,一邊跑一邊撅著嘴發出了‘呦嗬嗬嗬’的笑聲,而他身后世生咬牙切齒的追了過來。
那猴子一頭撲進了小白的懷里,而世生隨后追了上來,劉伯倫見他這般模樣便對著他笑道:“怎了世生?跟這猴子,啊不,跟咱們祖師爺生什么氣?”
世生氣急敗壞的說道:“這賊猴子,約好了后半夜在谷底等我,可自己卻跑到了廚房里面偷包子吃,害的我在谷底玩了半宿的泥巴。”
噗。劉伯倫哈哈大笑,而小白卻一邊撫mo著老猴子的腦袋一邊對著世生說道:“好啦好啦,老爺爺說它不是故意的,它應該只是歲數大了記xing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