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么辦……”
謝玉珩從暗處走出來,到門口看了眼,見人都走了才回來拉著她到寢宮里面說話。
“別怕,到時候我陪著你一起。現在你先讓人放了你的陪嫁丫頭。”
戰星河心里害怕又慌亂,只能按照他說的去做。
因為要侍寢了。
那些人也檢查的查不多,對方同意了放了她的陪嫁丫頭,免得戰星河一夜得寵回頭告狀。
他們的陛下,可是對這位南凌國公主十分感興趣的。
謝玉珩也得以混進其中。
“公主。”
戰星河的丫頭都是公主府侍奉自己的人,一個叫彩霞,一個叫明月。
“先……服侍我沐浴更衣。”
兩人被關押了一個多月,也憔悴了許多,因為每天都被審問,被關押在不見天日的地牢里。
好不容易出來都不想再回去了。
戰星河身上的傷疤還沒有好全。
洗澡后,謝玉珩就拿了膏藥進來,讓兩個丫頭都下去。
“這是阿璃給你調制的去疤膏。”
他特意讓人設法送進宮的。
“我給你上藥。”
戰星河坐在下意識緊張,抱緊被子,“不用……讓彩霞進來幫我。”
她裹著一襲半濕的月白寢衣坐在床沿,衣料薄得像層云霧,被水汽浸得微微貼身,勾勒出肩頭纖細的輪廓。
烏黑的長發未及擦干,濕淋淋地垂在胸前背后,幾縷黏在頸側,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輕輕顫動。
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泛白,低垂的眼睫像受驚的蝶翼,連抬眼的勇氣都沒有。
謝玉珩拿著膏藥走近時,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耳尖上,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
他將藥碗擱在床頭矮幾上,俯身時,身上清冽的松雪香混著藥味,如一團煙霧氣般,輕輕籠罩住她。
“放松些。”謝玉珩的聲音放得極輕,冰涼的指尖剛觸碰到她的肩頭,就見她猛地瑟縮了一下。
戰星河終于抬眼,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著她看不懂的情緒,有疼惜,有隱忍,還有一絲讓她心慌的灼熱。
她慌忙別開臉,聲音細若蚊蚋:“真的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謝玉珩卻沒收回手,只是順著她的肩線輕輕往下壓了壓,迫使她微微后仰。
他拿起藥膏,指尖蘸了一點,語氣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調侃:“你身上哪處我沒見過?當初在我酒里下藥,把我撲倒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這般害羞?”
戰星河的臉頰紅透,連脖頸都染上緋色。
她咬著唇想反駁,卻被他專注的眼神釘在原地。
他正垂著眼,指腹帶著藥膏的微涼,輕輕揉按在舊疤上。
那動作溫柔得不像話,與他話語里的調侃截然不同,讓她心里又羞又亂,心跳快得像要撞出來。
謝玉珩的呼吸也有些不穩,目光掠過她因緊張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又迅速移開,落在她泛紅的眼尾上。
他喉結再滾了滾,硬生生壓下心頭翻涌的情愫,只把聲音放得更低:“別動,藥膏揉開才有效。”
戰星河咬著唇,任由他的指尖在皮膚上移動,眼睫垂得更低,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熱又克制的目光。
“好了。”謝玉珩拿了衣服給她穿上。
這時,外頭也傳來了太監催促的聲音。
謝玉珩拿出一瓶藥,在她指甲沾染了一點藥粉。
“進去后想辦法,往酒水里放點東西,讓他喝下去。”
戰星河盯著指甲那點幾乎看不見的藥粉,心臟砰砰跳,聲音發顫,“是……毒藥?”
“恩。”謝玉珩淡淡點頭。
“你……要毒殺北涼老皇帝……”戰星河驚恐的瞪大眼睛,捂住嘴巴,聲音低到只能他聽到。
謝玉珩知道她未必能完成任務,但現在別無他法,只能一遍遍安撫她,“別怕,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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