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看到徐父,心里的氣憤反而減淡些許。
她紅著眼眶走到徐父身邊,落下幾滴淚:“父親,女兒也不知做錯了什么,議親在即,兄長嫂嫂們生怕我嫁得好似的,上門來鬧騰。”
“你……”二嫂脾氣沒那么好,張嘴就要反駁。
“父親,是兒子過來找二妹妹討說法的,大嫂他們原本只是過來幫忙勸說。”徐行主動站出來,鄭書雅見狀,緊隨他的步子,跟他站在一起。
徐二不高興地嘀咕了幾句。
徐父心頭厭煩,用余光瞥了一眼徐二,揚聲道:“都鬧夠了嗎?鬧夠了便回去,還嫌徐家丟的人不夠多?”
“父親!”所有人都詫異地瞪大了眼。
今日錯在徐二,他們不敢相信徐父竟然連一句教訓都沒有。
這時候徐母也被丫鬟攙扶而來,徐家大郎夫婦急忙走過去,幫忙攙扶,大嫂趁機道了事情經過。她覺得徐二如今越發囂張任性了,必須好好教訓。
可徐母和徐父一般的態度,沒有過多責備徐二,反而責備他們這些兄長嫂嫂斤斤計較。
徐行氣得額角青筋暴起:“父親母親如此偏心,是覺得徐家日子過于太平,想把二妹妹嫁出去給咱們招點兒仇家?”
徐母再次頭疼:“緩之,你閉嘴!”
“你怎敢頂撞你母親?”徐父擠開同樣義憤填膺的大兒子大兒媳,腦子里亂糟糟的。
徐行面無表情,瞥了一眼站在徐父身邊的徐二:“跟二妹妹學的。”
“你少說兩句!”徐母瞪他,有一瞬間想把真相告訴徐行。
可下一刻,徐行的話寒了她的心:“母親既如此維護二妹妹,這個家不住也罷。我明日便與內人搬出徐府另住,免得日后再蒙受不白之冤。”
徐行原本想以退為進,表明自己今日的態度。
可徐父徐母對視一眼后,徐母當即捂著額頭裝暈倒下去。
一場鬧劇暫時停歇,眾人手忙腳亂地把徐母送了回去。
徐父看到兒媳兒媳們杵在跟前,鬧心地把他們都攆走了,待耳根子清靜下來,他喂了老妻一粒養心靜氣的丸藥,徐母這才幽幽睜開眼。
“造孽啊,我原先還在后悔沒跟緩之說實話!今日看來,他還是那樣的倔脾氣,叫我如何敢說?”徐母連聲嘆氣,一籌莫展。
以徐行的脾性,他知道實情后定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徐二如今也是個控制不住的,就怕她一不做二不休,把契約書宣揚出去。
到時候只怕會鬧得沸沸揚揚,全京城都知道,鄭家自然也不例外,彼時兩家都顏面盡失,后果難料。
“可謝家這門親事,咱們也高攀不上,你不如殺了我吧,這事兒我不想管了!”徐母身子不舒服,再想到這堆爛攤子,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
徐父急得團團轉,須臾,讓人叫來徐二……
徐家幾位郎君和兒媳婦陸續被攆出二老的院子,徐行安撫了兄長嫂嫂們幾句,才牽著鄭書雅回水明樓。
鄭書雅忐忑不安,深陷自責:“都怪我多嘴,否則事情也不會鬧成眼下這個局面。徐郎,咱們明日一起跟母親道歉,別再提這件事了好不好?”
她作為新嫁過來的兒媳婦,沒處理好這件事,如何能安心。
徐行也懊惱:“不怪你,是我沒處理好此事。父親母親原本不是如此糊涂之人,如今也不知怎得,如此偏袒二妹妹。”
“二妹妹正在議親,此時確實不該讓她名聲有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