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如今對鄭書雅甚是不屑,一個剛成親便被寫了和離契約書的女子,即將被掃地出門,在她面前竟然還想耍嫂嫂的威風?
也就是她心善,一直沒把契約書的內容宣揚出去,否則鄭書雅這會兒怕是已經和離。
鄭書雅看到徐二臉上的不屑,微微蹙眉,好心提醒道:“母親正在幫你相看,莫要讓母親為難。各個當家的夫人都在這里,你若是……”
“嫂嫂如此喜歡說教,是把我當成積善堂的孤兒了?”
鄭書雅驚訝地看過去,心里有一瞬的心虛。
大戶人家的發妻多是安分在家相夫教子的,放眼整個京城,鄭書雅沒有看到過一個世家千金拋頭露面,娘家夫家也都不會允許。而京城那些經商的女子,也多是迫于生計。
徐家也是這樣的世家,好端端不會同意她一個才名均不顯的女子拋頭露面。
“二妹妹跟蹤我?”
徐二看到鄭書雅瞠目結舌的模樣,哂笑一聲:“我可沒那閑工夫,是今早有幾個小童找上門,鬧著要見年這位先生,門子匯報到母親那里去了。”
她恰好也在,聽說鄭書雅在積善堂當了一日先生,便有些不屑。
鄭書雅忐忑問道:“母親怎么說?”
徐二撇撇嘴,懶得搭理她。
徐母能說什么?這是新入門的小兒媳,自然夸她人美心善。徐二覺得徐母心里便是嫌棄,這會兒也不會表露。
鄭書雅看徐二這副模樣,無奈地搖頭嘆了口氣。
她們倆人所處的位置十分隱蔽,在角落的縫隙處,旁邊有珠簾和博古架遮擋,又有丫鬟站在顯眼處當人墻,徐母起初并未發現她們。
徐二看到謝家大郎后,便再也看不上其他幾位郎君。
都是謝家人,謝大郎和其小叔叔謝彥塵有兩分相似之處,尤其是笑起來的模樣。
珠玉在前,徐二是萬萬看不上其他樣貌尋常的郎君了。
她今日穿了一身桃粉,雖然站在角落偷看,但是動作間,郎君們這邊還是能察覺那里有人。
不知是誰窺到了一抹倩影,調笑著招呼其他郎君看過去,幾個才俊便齊刷刷地看向那處角落,此起彼伏地輕聲笑起來。
鄭書雅的心思都在徐二身上,看她不愿離開,正打算不管她。
徐二看到幾位郎君發現了她,又害羞又窘迫,急忙把旁邊的鄭書雅拉過去栽贓嫁禍:“五嫂在這兒看什么呢?”
鄭書雅蹙眉:“你說什么?”
“呀!五嫂怎得在這兒偷看郎君們?”徐二撂下這句話,便扭頭遁逃。
鄭書雅這才反應過來,從縫隙朝男席一看,見他們都看著這邊笑,當即什么都明白了。
她氣呼呼地追出去,看到各府的主母們正在交談,怒氣被理智戰勝,她斂起脾氣暫時把責問壓在了心底。
走到徐母身邊時,她聽到徐二正在小聲告狀:“五嫂偷看他們被發現了,郎君們都在笑話五嫂呢。”
“你……”鄭書雅沒想到她會倒打一耙。
這件事沒有鬧大,除了郎君們笑話,也沒人把事情捅到這些貴夫人跟前,所以事情說大不大。可鄭書雅受不了這樣的污蔑,咬牙切齒地湊過去喊冤。
徐母聽了鄭書雅的委屈,心中當即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