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孽畜,鬧鬧矛盾,便把和離契約書給寫了?如今和好了,又要把契約書拿回去?
徐行跪在旁邊,扶著險些摔倒的徐母,低聲央求:“母親……”
徐母失望地甩開他的手:“你既然成了親,怎可如此糟蹋人家姑娘?和離豈是兒戲?那種契約書你說寫便寫了?”
徐行咬著下唇,一句話都沒辯解。
換誰經歷那樣的新婚之夜,都無法淡定,當時寫契約書,也是為了先穩住鄭書雅,不讓老父親老母親難受。
看到徐行跪在那里的倔驢樣兒,徐父恍然想起多年前,他也是如此苦苦哀求,要娶珍娘為妻。
有此前車之鑒,徐父頓時怒火奔騰,指著徐行的鼻子破口大罵。
徐母扭過頭不看他們,沒有阻止。
徐行低著頭,一副知錯的模樣,任由徐父責罵出氣。
等徐父罵得口干舌燥、老眼昏花,徐行起身讓人端來熱茶奉上:“父親消消氣。”
他說完又把老母親按坐到椅子上,幫她按捏頭上的穴位,徐母頭疼的感覺很快便緩解些許。
徐母和徐父對視一眼。
徐行到底是變了,以前和犟驢一樣,罵完打完,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混賬樣。如今非但及時承認錯誤,還如此貼心。
徐母嘆著氣問道:“你當真知錯了?日后會和鄭氏好好過日子?”
徐行舉起手,便對天起誓:“兒媳日后若不好好跟她過日子,便孤獨終老……”
徐母嚇得趕緊打斷他:“閉嘴!多大的人了,還亂發誓?”
她說著趕緊雙手合十,嘰里咕嚕地向老天禱告,說小兒子不懂事,望老天萬萬不要搭理他。
“那母親……契約書能還給兒子了嗎?”徐行見二老臉色和緩下來,才敢再次開口。
徐父臉色難看,盯著老妻沒有語。
徐母淡定道:“你也不是第一次任性了,那契約書我先保管著,他日你那驢脾氣若再犯,我便拿著和離契約書上鄭家,幫你和離。”
“母親!”徐行緊張得心都跟著提起,不過看到老母親斜著眼看自己的模樣,便猜到了她的用意。
這是怕他以后再犯渾,故意留著當把柄呢。
徐母眼下知道他不是誠心和離,也就放了心,被徐行紅了半晌,臉色也有所好轉。
徐行離開前,沖她再三保證:“母親放心,兒子會好好跟她過日子,爭取早日給您添個大胖孫女兒。”
等他離開,徐父直嘆氣:“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兒子鬧完女兒鬧。既然緩之不想和離,我這就去找二娘,把東西要回來。”
徐母看他真要出門,及時將人叫住:“你回來!你的話若是管用,二娘便不會鉆牛角尖。”
“那怎么辦?總不能讓她把契約書傳揚出去。”徐父愁得原地打轉。
以他的意思,直接帶人去徐二院子里搜,動靜大是大了點兒,只要能搜出來,到時候隨便找個由頭糊弄過去便是。
怕就怕在搜不到,也不知徐二有沒有留其他后手。
徐母的擔憂跟他差不多,倆人一起唉聲嘆氣片刻,徐母下定了決心:“她如今不是想嫁人嗎?那我便幫她相看。若是沒相看到一個好人家,你們也莫怨我。”
徐父拉起她的手拍了拍:“怎能怨你?倘若最后真嫁得不好,那也是她的命!”
徐母得了他的首肯,心里便有了數:“我過幾日便辦個小宴,請幾位主母過門欣賞咱們府上的奇花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