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陸靖不大自在地看向別處:“是……是我以前做的記錄,里面詳細寫了箏兒這幾次失憶的過程,我……我抽空整理一番,過兩日再給你?”
里面都是他的無病呻吟,記載了他和許寶箏的點點滴滴,他是不可能直接交給徐行的。
徐行頷首,笑逐顏開道:“如此甚好,有前面幾次失憶的癥狀做參詳,也能更好地對癥施治。”
陸靖今日尷尬夠了,再次抬眸看向徐行的眼眶,想扳回一局:“徐太醫的眼睛怎么了?”
徐行這會兒忘了尷尬,而是忽然想起鄭書雅。
他看了一眼天色,當即起身道:“我府中還有要事,陸指揮使先忙,我回了。”
不等陸靖再多問一個字,徐行便腳下生風地離開了陸府。
水明樓,鄭書雅正站在花窗后,偷瞄樓閣的進度。
柳芽皺著眉頭靠近,小聲道:“姑娘,二姑娘又來了,說是要跟您道歉。”
花枝也從不遠處朝這邊走過來,笑著施了禮后,柔聲提醒道:“少夫人可是在愁見不見二姑娘?爺特地交代過,少夫人不想見便不用見,二姑娘的事情他會處理。”
“那我便不見了,就說我身子不舒服。”鄭書雅失了興致,轉身回屋。
候在院子外的徐二被拒見后,憤憤咬住下唇,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徐母罰她修身養性,不是吃齋便是禮佛,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哪里受得了這種日子?徐母今日還進宮去了,說是要跟皇后討個嬤嬤回來教導她規矩。
徐二又急又慌,原本想著跟鄭書雅道個歉,哄她去徐母跟前幫忙說說好話的。
如今算盤落空,徐二氣得在原地直跺腳,扭頭叮囑自己的丫鬟:“日后給我盯好他們,最好別落把柄在我手里!”
丫鬟們訕訕點頭,不敢語。
她離開沒多久,徐行便匆匆趕了回來。
鄭書雅這會兒剛傳午膳,原以為要自己一個人冷冷清清用膳,聽到外面急匆匆的腳步聲,她頓時心花怒放,急切地迎到門口。
徐行遠遠看到她,嘴角便高高揚起:“可好些了?”
鄭書雅下意識瞄向旁邊的丫鬟,趕緊使眼色讓她們離開,等徐行走近,才嬌嗔道:“徐郎怎得在人前便亂問?”
那種傷,是可以隨便宣之于口的嗎?
徐行寵溺地摸摸她的臉,指腹纏綿地在她臉上摩挲:“這有什么可害羞的,別人又不知我問的是何傷,”說著低頭在她耳邊輕喃,“只有我們倆知道。”
那種只有他們知道的秘密,在倆人心底悄然滋生出一絲甜。
鄭書雅低著頭,小聲道:“你的藥浴很管用,藥膏也很管用。”
“那過兩日,我們繼續生女兒?”徐行沒臉沒皮,張嘴便逗她。
鄭書雅臉上的血色褪去一半,嬌軀一顫,慌忙轉身往里走:“快用膳吧。”
徐行見狀,知道還得再接再厲,若是不趁熱打鐵,下一次吃肉遙遙無期。
他輕笑著走過去,牽住鄭書雅的手一起往里走,鄭書雅垂眸看向他好看的大手,悄悄反握,十指交纏。
徐行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心里歡喜不已:“我有話跟你說。”
他覺得是時候解決契約書了,那東西是他的心腹大患。
與此同時,鄭書雅也幾乎說了句同樣的話:“我有事與你商議。”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