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有興趣了。
祁瑤狐疑道:“在的,那位秦夫人前日便來過,好像是想買走血菩提。我隱約聽說今日宴會之后,母親要把珍稀的血菩提贈給她。”
“哦?”
“謝三郎此前在承州數年,可是認識秦夫人?”祁瑤聽出謝彥塵對那位秦夫人頗感興趣。
謝彥塵漫不經心地笑了下,祁瑤找上他后,他便查過祁瑤的底細。想到她此前一門心思嫁進武安侯府,后來忽然便被侯府拒之門外,且迅速嫁了個遠遠配不上她的廢物。
他散漫的聲音當即嚴肅幾分,陰森森道:“你適才可有傷到她?她于我有救命之恩,你日后離她遠點兒,若膽敢冒犯她,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如。”
祁瑤心驚肉跳片刻,怯聲道:“不敢。不知謝三郎何時能幫我的忙?”
她想要和宋之初和離,但祁琮已經明確拒絕,所以她如今只想讓宋之初死。
當初她被妒忌迷了眼,犯下大錯,祁家因此舍了她,把她嫁給宋之初那樣的混賬玩意兒。
她來不及反省,來不及懺悔,從天上跌落到爛泥的反差日子,過得她生不如死。
宋之初不是個東西,她嫁過去才多久啊?陪嫁的四個丫鬟已經都被他睡了。缺銀子用的時候便會去折騰她,折騰到她心甘情愿拿銀子出來買清閑才罷手。
她那婆母也不是個東西,隔三差五讓她在人前侍奉,把她打壓得死死的。宋之初家本就是宋家的旁支末節,寒酸至極,婆母今日頭疼明日腰酸,變著法子地讓她孝敬。
那一家子,就逮著她一個人吸血。
當初她嫁得匆忙,又是一顆被舍棄的棋子,勇毅伯府壓根沒有給她準備多豐厚的嫁妝,又夠她買多久的清閑?
勇毅伯府沒人幫她,那她只能自救。
只要宋之初意外身亡,她便能以寡婦之身份回勇毅伯府,也不影響祁家其他女娘出嫁。
祁瑤迫不及待地掀開一條車簾縫隙,卻看到謝彥塵那輛馬車正要離去,急道:“謝三郎?”
“好說。”謝彥塵敷衍地撂下這倆字,便去赴宴了。
下馬車時,五官俊逸的謝彥塵斜睨了身邊小廝一眼:“待會兒打聽打聽,看武安侯府要血菩提做何用?”
他說著便風馳電掣地往里面去了。
承州一別,他已經許久沒看到他的婉婉姐姐。
她大婚那日,他原本想去迎她,奈何謝國公夫婦怕他冒失闖禍,親自將他看管在府中……
水榭那邊,晚棠不知祁瑤和謝彥塵之間的交易。
看到趙三姑娘出事,直覺告訴她此事蹊蹺。
若不是為了等宴會結束,直接將血菩提帶回去,她定會提前離開。
勇毅伯夫人沒想到會有人落水,得知是祁瑤使壞,她壓著怒氣邀請那些已經失了興致的女眷移步花廳,觀賞血菩提。
晚棠和老夫人也去了。
謝彥塵正在西花廳里吃茶,可透過窗戶看到絡繹而來的女眷。
待看到他想窺探的那一抹春色時,那雙懶洋洋的眸子悄然亮起,黏在晚棠身上再也挪不開。
這時,打聽完消息的小廝俯身稟了話:“伯府上下口風緊,探聽不出武安侯府求取血菩提做何用。不過奴才聽說武安侯告了病,已經在侯府歇息數日。”
謝彥塵看晚棠面色紅潤,沉吟道:“姐姐莫不是在為他求取血菩提?”
他原本對血菩提不感興趣,這會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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