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這里疼,你揉揉。”蕭峙牽引著晚棠的手,按上心口。
晚棠沒拒絕,幫他揉了。
然后蕭峙便得寸進尺,拉著她往床榻邊走:“后背也酸得慌。”
他說著便大大方方脫了衣衫,趴好了讓晚棠幫他按捏后背。
晚棠原本就打算將計就計,所以蕭峙的美男計自然成功了。
直把蕭峙得意地嘴角上揚,怎么都壓不住……
倆人濃情蜜意之際,景陽伯夫婦的意見難得達成了一致:把馮姨娘和宋六郎送出城,讓他們在宋家老宅待一段時日。
翌日一早,腿還沒痊愈的宋六郎被架上馬車,馮姨娘怕他受到傷害,不用婆子推搡,便也老老實實上去了。
伯夫人的嬤嬤朝馬夫使了個眼色,馬夫隱晦地點了下頭。
城門一開啟,這輛馬車便迫不及待地出了城,離晚棠越來越遠。
蕭峙去衛所之前,盯梢景陽伯府的下屬匆忙趕回來“侯爺,馮氏和宋六郎被送出城了,趙頭親自跟了去。”
蕭峙手下有幾名好身手的下屬,八年前追隨他去邊疆,活著的回京后繼續任他差遣。趙馳風是其中本事最好的一個,其他幾人都心悅誠服地喚他趙頭。
蕭峙沉吟“讓他必要時把人劫回來。”
這不是此地無銀嗎?
他昨日不過登了一趟門,他們今天就迫不及待把人送走?
蕭峙冷笑一聲,以防萬一,讓那名下屬多帶幾個去接應。
晚棠今日要跟江嬤嬤繼續學理賬,以防馮父幾人在侯府待不住,她請趙福安排他們去了自己的莊子。
莊子不遠,就在京城邊郊,攏共三十七畝良田。
馮父和李父都是種了一輩子地的人,晚棠自己不得自由去視察莊子,便請他們過去看看。
除了身子不好的馮母繼續歇在屋里等大夫來看病,其他幾人也都被晚棠安排得很充實。
充實到趙馳風第二天把受傷的馮氏母子帶回府時,她們竟然一個都沒認出來。
宋六郎狼狽地被趙馳風扛進前院,臉上、手背上有好幾處血痕。馮氏跛著腳跟在他們身后,黯然無神。
徐行恰好抽空來給馮母看診,便順手幫他們倆處理了傷口。
“美……”徐行看到風韻猶存的馮氏,下意識便想叫“美人”,轉念想到她是晚棠的生母,又硬生生改了口,“沒什么問題,都是皮肉劃傷,只是六郎這腿骨折之處還未痊愈,可不能再這樣折騰第二次了。”
馮姨娘不說話。
宋六郎一臉的悲傷絕望:“我早就該猜到的,他連阿姐都不認,想要我們的命也實屬正常。”
徐行好奇地看向趙馳風,遞了個疑問的眼神。
趙馳風輕聲道:“送他們回老宅的車夫半道棄車,想讓馬車摔下懸崖。”
當時之兇險,便是趙馳風都捏了一把汗。
那匹馬不知受了什么驚嚇,癲狂地在山道上疾馳,馬車很快便被甩出山道,墜進懸崖。
馮氏早有所覺,提前把衣物都往宋六郎身上裹好,尤其是那條受傷的腿。只是不停甩動的車廂導致他們沒法子往外跳,這么一耽擱,他們倆便連同車廂一起懸掛在山崖,只靠那匹馬的求生意志攀附在山崖邊緣。
趙馳風讓一個下屬去追馬夫,其他人又要阻止馬兒亂踢,又要拖拽車廂把馮氏母子撈上去。
所幸人手充足,倆人被趙馳風臺幾人抓住時,馬兒連同馬車一起摔下了山崖,悲哀的嘶鳴震蕩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