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讓車夫將馬車停在路邊等候,于是便聽到了眾人議論蕭峙的語。
“聽說昨日謝家的小郎君被打斷了腿,結果謝家竟然還帶著厚禮去給打人的人道歉呢!”
“我見過謝家小郎君,生得英俊瀟灑呢,和和氣氣待人大度……他不是國公府家的嗎?誰膽敢打斷他的腿呀?”
“武安侯,就是跟秦家結親的那位侯爺。”
“咦?想娶秦二姑娘的不是謝小郎君嗎?怎得變成那個侯爺了……”
晚棠聽得眉頭頻蹙,謝家光明磊落、胸懷坦蕩的形象竟然如此深入人心?蕭峙成了仗勢欺人的小人?
她覺得甚是可笑,論爵位,國公府明明比侯府高,蕭峙仗誰的勢了?
阿瞞聽到后,氣呼呼道:“二姑娘,我下去跟她們理論理論!”
晚棠拽住她:“不急,你若說服不了她們,往后她們會把話傳得更難聽。先回府,讓趙馳風打聽一下議論此事之人多不多。”
這些議論無傷大雅,但她聽不得蕭峙被如此誣陷。
她得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扭轉風向。
主仆三人回到秦家后,把帶回來的冰雪冷元子分去各房,晚棠便又去魏老夫人身邊守著。老夫人后來中的毒已經清除,就是不知為何遲遲不醒。
當晚,阿瞞面色凝重地將趙馳風打聽來的消息告訴給晚棠。
晚棠這才得知承州老百姓都在議論謝三郎斷腿之事,且幾乎所有人都憐惜謝三郎,不齒武安侯欺人太甚的各種行為。
“如此一邊倒,定是謝家所為。”晚棠不明白,蕭峙已經離開承州,他們還如此引導輿論意欲何為。
阿軻氣得揮揮拳頭:“二姑娘可有法子?”
“有是有,等我再琢磨一下,這種事情必須一擊即潰。若處理不好,會弄巧成拙。你倆再找一趟趙馳風,這么做……”晚棠一陣耳語,細細交待。
秦家謝家都有郎君受了傷,除了流蜚語滿天飛,兩府都看似風平浪靜。
蕭峙離開承州的第三日,徐行風塵仆仆地趕到秦府。
晚棠早就跟二夫人稟明了此事,將徐行安頓在前院客房住下。
徐行進屋更了衣,無需任何人催促,便沖秦家小廝道:“帶我去看看貴府老夫人。”
一進垂花門,大夫人二夫人便親自領著他前往養心齋,徐行畢竟是年輕俊朗的外男,兩房夫人不許其他年輕女眷在場,于是晚棠便好說歹說躲在屏風后聽著。
“我是看在武安侯的面子上才過來的,我丑話說在前頭。”徐行沒看到晚棠,便將自己給人治病的要求先提了出來,“我用藥與別個大夫不同,旁人不敢用的,我敢;我給人看病,也不喜旁人指手畫腳、大呼小叫……你們有什么不放心的,只管說,不過我未必聽。”
外之意,你們肯信我,我便治。
若不信,還逼逼叨叨,那我便不治了。
大夫人和二夫人面面相覷,她們都聽說過徐行的大名,但是不知道他性情如此古怪。
倆人猶猶豫豫不敢應聲,晚棠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在屏風后見了禮:“兩位伯母,徐大夫以前便給祖母開過藥。用人不疑,咱們不懂醫術,看病的事情還是有勞徐大夫了。”
徐行聽到熟悉的聲音,緊皺的五官這才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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