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寧可摔跤,也要用力掙脫謝彥塵那只手。
謝彥塵緊緊拽著晚棠的手腕,不肯撒。
在蕭峙眼里,晚棠那條纖細的胳膊似乎都要被扯斷。他臉色黑壓壓的,來不及跟秦伯安打招呼,快步上前捏住謝彥塵那只手。
森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謝彥塵看蕭峙來了,更加發了狠地想把晚棠拽他懷里。
蕭峙強忍著摟住晚棠的沖動,低斥道“你想把她胳膊拽斷?”
他手下一用力,謝彥塵感覺手腕骨頭似乎都要碎掉。
不知是吃痛,還是蕭峙那句話驚醒了他,謝彥塵終于松了手。
晚棠跌坐在地上,尾骨摔得生疼。
秦伯安這才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看到晚棠摔倒,圓滾滾的身形都靈活起來,一個箭步沖過去,親自把她扶了起來。
謝彥塵收起剛剛的戾氣,緊張地走過去“姐姐可是摔痛了?”
晚棠白著臉往秦伯安身后躲了躲。
秦伯安還有哪里不明白的,謝三郎剛剛在唐突他家婉婉!只是礙于謝老大夫剛給老母親看過病,他只能咽下怒氣。
“二姑娘還是少和愛吃炭的龜崽子玩。”蕭峙陰陽怪氣地瞥謝彥塵。
謝彥塵皺眉“蕭侯這是何意?”
“得空讀讀書,也不至于聽不懂人。”蕭峙哂笑,“本侯不知承州的民風如此開化,放在京城,三郎適才的行為叫做輕浮浪蕩,是娶不到妻的。”
“你!”謝彥塵這幾日朝思暮想,又為了秦二姑娘提前遣散兩個通房,他不信她沒有一點點動心。
剛才看她辭懇切地道謝,他一時沒忍住。
他甚至齷齪地想著故意跟她來一點肌膚之親,如此秦家也不必猶豫不決,可以直接應下他的提親。
武安侯的到來,到底是給他帶來極大的不安。他能察覺到武安侯在場時,秦二姑娘對武安侯的隱晦關注。
秦二姑娘不曾那樣偷偷關注過他。
秦伯安也很不滿謝彥塵的行為,在秦家都如此,倘若不在秦家,還不知他會放縱成什么樣!他家婉婉又不是那等沒人疼沒人依的小可憐!
“大伯父,婉婉想回屋歇歇。”
秦伯安道她摔疼了,那種地方不便說,當即讓阿軻和阿瞞兩個來扶她。
晚棠向幾人告了罪,緩緩退下。
只是離開時她故意從蕭峙身邊經過,趁著其他人看不見,悄悄看了他一眼。
回內宅時,晚棠又問阿軻:“趙馳風那邊有消息了嗎?”
阿軻面露難色:“趙管事還沒到承州,趙大哥如今還要照應侯爺和江嬤嬤。我傳了暗號,只是還沒人回應我。”
早上王大夫離開時,晚棠就讓阿軻阿瞞知會趙馳風一聲,叫人盯住王大夫的動向。她當時沒料到王大夫撒了謊,只琢磨著下黑手的人很可能還會再去找王大夫,盯著他便能抓住那人。
如今王大夫既然騙了秦家,絕對不會坐以待斃,會逃。
磨蹭一步,這條線索便會斷。
這也是她剛剛沒看到蕭峙,便著急求謝彥塵幫忙的原因,而且麻煩謝彥塵出手,還能讓她弄清楚另一件事。
晚棠看到阿軻面上的慚愧,拍拍她的手:“怎得要哭了?不礙事,待會兒你倆為侯爺望風。”
“侯爺又要翻墻?”阿瞞驚呆了。
這等登徒浪子的行徑,侯爺還一而再?
晚棠小聲道:“嗯,我有事情找侯爺商議,剛才給他使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