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國公家的祖宅在承州,謝三郎是國公爺老來得子,在國公府被寵得厲害。
四年前謝國公駕鶴西游,是謝三郎把老國公送來祖宅安葬的,順便守孝。孝滿之后也不曾離開,在承州一直待到今日。
謝三郎生得俊朗瀟灑,面如冠玉、眉似墨畫、目含秋波,一頭青絲用白玉冠高高束起,身上是一襲天青色鑲金邊的窄袖騎裝,腰間掛了一塊漆黑如墨的玉佩,腳上一雙鹿皮長靴。
通身矜貴逼人,那雙桃花眼天生帶笑,即便抿著唇,也給人一種慈眉善目之感。
二夫人聽到謝三郎主動打招呼,不禁喜上眉梢,看向晚棠:“婉婉和謝三郎認識?”
晚棠不假思索道:“不認識。”
與此同時,謝三郎說的卻是:“一面之緣。”
魏老夫人看到謝三郎直勾勾的眼神,不悅道:“我乏了,你扶我去歇息。”
“好。”晚棠乖乖頷首,垂著眸子朝眾人微微屈膝辭了別。
大夫人和二夫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些微不滿。
謝三郎目送晚棠離開,一雙春水眸望著她的背影流連忘返:“以前怎得不曾見過貴府二姑娘?”
二夫人笑了:“我家老母親身子骨不大好,婉婉從小便喜歡黏著母親,所以當初母親去莊子上養病,便把婉婉也帶在了身邊。”
謝三郎微微頷首,和他打探來的消息大差不差。
今日不僅僅是為晚棠相看郎君,秦家也想借著今日契機與當地達官顯貴們交好,所以邀請的并非只有年輕小郎君,亦有不少當家主母們帶著自家還未議親的女娘們前來。
謝三郎是承州小女娘們最想嫁的小郎君,不僅因為他家世好,更因為他樣貌好,文采也斐然。
所以謝三郎在二夫人身邊站了沒多久,便有主母們領著自家女娘過來了。
謝三郎很快回神,余光瞥到四面八方似乎都有含羞帶怯的目光朝他遞過來,當即便跟大夫人二夫人點了一下頭,翻身上馬,熟練地勒著韁繩讓馬兒轉身回場地。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俊逸的少年郎坐在高高的馬背上離開,端的是意氣風發。
魏老夫人坐在不遠處,目送謝三郎離開,這才暗自松了口氣。
她扭頭看向身邊的晚棠,本就膚白貌美,今日盛裝一打扮,根本就艷壓群芳。
這張臉太招人,來承州沒幾日,出門也只隨她去過一趟南無寺,竟然就被謝國公家的三郎盯上了,于她看來可是禍事。
魏老夫人擔憂道:“你跟謝三郎怎么認識的?”
晚棠蹙眉沉思,她對謝三郎著實沒多少印象。
還是身邊的染秋小聲提醒道:“那日在南無寺上香,謝三郎被他的表妹纏得很,便想假裝和二姑娘有約,二姑娘沒搭理謝三郎。”
晚棠隱約想起這回事:“那日原是他?”
魏老夫人看她神情做不得假,沉吟道:“我前兩日便聽你二伯提過他,仗著尊貴無雙,甚是驕縱紈绔。他大哥如今襲了國公之位,年長他十五;他二哥長他十三歲,如今在禮部任侍郎;兩位都把他當自家兒子般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
晚棠聞,羨慕地朝馬場看了一眼。
原是蜜罐里長大的,好生叫人艷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