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

方辰眼中掠過一絲詫異，又看了一眼大殿中的更漏。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雨化田就已經從瑯琊書院返回了。

可見計劃進展的很順利，他必然是發現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傳他進來吧。”

方辰神情淡然道。

“諾。”

葵花常侍退出大殿后沒過一會，雨化田便押著兩人走進來。

“奴才雨化田，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上一塵不染的雨化田，跪在地上道。

“起來吧。”

方辰淡淡道，目光落在雨化田帶進來的這兩個人身上。

其中一人還算是眼熟，是他的便宜兄弟。

但另一個黑衣人，方辰就全然不認識了。

看來是讓雨化田調查七皇子一事的意外收獲。

“這是怎么回事？”

方辰的眼神從七皇子臉上掃過，后者臉色蒼白。

連嘴唇都淡的不見一點血色，像是受到了什么嚴重的傷。

看到方辰的時候，七皇子的臉色更是有點發黑。

張口想要說什么，卻被牽動了肋骨的傷勢。

頓時痛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啟奏陛下，今夜奴才奉命調查此前陛下皇陵祭掃被行刺一事。”

“發現此事主謀，乃是七皇子與心魂宗聯手策劃。”

雨化田低下頭，開始一五一十稟報起來。

“嗯？”

聽到“心魂宗”三個字，方辰微微瞇起眼。

一瞬間，腦海深處仿佛有許多記憶涌現出來。

不過讓方辰有些意外的，還是七皇子竟然會和心魂宗扯上關系。

“目前奴才已經查明，陛下皇陵祭掃行刺一事，的確為七皇子一手策劃。”

“除此之外，奴才還在七皇子的房中，發現了一批書信。”

緊接著，雨化田掏出一沓書信，恭敬的雙手呈交到方辰的桌案上。

方辰隨手拿起其中一封書信，瞥了一眼上面的落款和名字。

原本不見波瀾的雙眼，頓時冷了下來。

隨手翻過剩下幾封書信，筆跡也不盡相同。

看到這里，方辰冷笑一聲。

這些都是七皇子和前朝大臣這幾年來往的書信。

其中的內容，方辰不用細看，也能猜想的到。

“方景，你還有何話說？”

方辰所念的名字，正是七皇子的本名。

如今人證物證確鑿，他也沒有和對方維持兄友弟恭的假象的必要了。

“成王敗寇，我沒什么好說的。”

被雨化田帶來皇宮的路上，方景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此刻儼然是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

“不過我沒想到，父皇在位時，你那副怯懦無能的樣子，竟然都是裝出來的。”

“這是我的一大失算。”

方景的眼中，流露出強烈的不甘。

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些年，為了皇位，他一直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起舞。

卻不料，在瑯琊書院隱藏實力這么多年。

卻還是被方辰抓到了把柄！

“方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看著方景那滿是怨恨不甘的眼神，方辰搖搖頭。

口中輕輕溢出一聲，令人遍體生寒的冷笑。

“現在你的生死，不過在朕的一念之間。”

“你以為，朕不敢殺你嗎？”

平靜，卻又飽含著殺伐果斷的冷酷之意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