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地橫了霍天翎一眼,故意唉聲嘆氣道:“三弟啊,為兄和母親為了替你遮掩假死之事,可是把慶王府的昭寧郡主給得罪狠了!”
“你可能不知道,如今圣上一脈絕嗣了,這個昭寧郡主現在越發得那些大臣和皇帝的寵愛了!任誰都惹不起……咱們霍家這下算是徹底完了!”
“得知祖墳被毀,昨日母親特意求著大公主一同上山,原指望她能幫著咱們……”
“可誰知她不但沒替咱霍家說半句話,還落井下石,直接與咱霍家劃清界限了!”
“三弟,看來大公主對你的那點情意也耗盡了!這西京城里,咱們霍家怕是再難有出頭之日了……如今這大梁,除了我們這些家人,也再無惦念你的人了!”
霍天衡一邊說一邊偷瞄霍天翎的臉色,見他始終無動于衷,話鋒突然一轉:
“三弟,你既一心想做駙馬,為何放著眼皮子底下的大梁駙馬不當,偏要去做什么兗國駙馬?如今你在兗國,如何了?”
這話正戳中霍老夫人的心事,她立刻止住哭聲,帶著埋怨,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的小兒子。
霍天翎冷沉著臉扯過一把椅子,坐在上頭冷笑了聲……
“大梁祖制明令,駙馬不得入仕,其子嗣不得在京任職……除了那個沒出息的柳既青,誰愿自斷前程主動去尚公主?”
“我若真做了這大梁的駙馬,這輩子就再無掌兵的可能了!屆時,我霍氏一族在朝堂上,還談什么立足之地?”
“母親、大哥,我對云知微并無一絲真情,從始至終,只是利用罷了!”
“??”霍天衡不解:“可你現在不還是當了駙馬?”
霍天翎語氣陡然轉冷,只道了句“駙馬跟駙馬是不一樣的”便不再多說了。
當年他初入軍營,隨父抗敵,卻不慎被兗軍所俘,是清沅公主救了他。
兗國公主雖不及大梁貴女才貌雙全,可清沅公主卻愛他如命,甚至可以為了他忤逆她的父王。
初到兗國那一年,他受盡酷刑,直到寫下所有能寫的情報,才得以離開大牢,住進清沅公主的府邸。
他雖不愛清沅公主,卻不得不娶她為妻,為了獲得兗王信任,他更留下了叛國的鐵證,這才被允許以兗國細作的身份重回大梁。
軍中只當他受了重傷墜入冰河,九死一生才得以重返軍營,無人起疑。
他回來后才知道,清沅公主竟為他誕下了一個兒子!
在邊境的那兩年,他偷偷回兗國看過,那孩子的眉眼,當真像極了他!
清沅公主承諾他,只要他拿到大梁的邊防圖,讓兗王徹底信任他,她定會傾盡全力,扶持他們的兒子登上兗國王位。
如今兗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待他兒登基稱王,那兗國大權還不盡在他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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