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散了!全都散了!!”
厲喝聲中,圍觀百姓紛紛后退,不到萬不得已,堅決不走,他們也想看看這馮鐵匠一家能訛多少銀子。
甲胄整齊的兵士們很快出現在慶王身前,為首之人當即帶頭行禮:
“北城兵馬司指揮顧詡,參見慶王殿下,見過昭寧郡主。王爺、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
眾人都聽傻了……
萬沒想到此二人竟真的是皇室宗親!?
吃皇糧的都跪了,他們這些平頭百姓豈有站著的道理?
周遭所有人,不論男女老少,紛紛跪地,叩首不起:“慶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昭寧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大牛二牛的爹娘剛追過來就瞧見這幕,震驚的同時,趕忙拽著兩個兒子也穩穩當當跪好。
馮鐵匠扯了扯自家婆娘的袖子,劉氏忽地醒過神兒來,撲通就跪下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沈盈兒那個騷浪貨,偷摸生下的……竟是慶王殿下的孩子?
都怪姓沈的小蕩婦,要不是她把天家的孩子偷偷摸摸地藏在窮街陋巷里,她今日又怎會惹下這么大的禍?
“王、王爺饒命,郡主饒命!小兒頑皮,民婦更是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王爺,沖、沖撞了郡主殿下,還請王爺、請郡主息怒……放、放過我們吧!”
劉氏方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
她瞥了眼衣裳穿到一半兒,凍得瑟瑟發抖的大兒子,狠狠給了他一杵子。
馮鐵蛋疼得皺眉,險些沒叫出聲兒來。
劉氏瞪著他,使氣聲道:“都是你惹的禍!還不快給那個棠寶道歉!?”
馮鐵蛋指甲都快摳到泥里了,他哆哆嗦嗦的,一個勁兒地朝對面兒人磕頭:
“郡主息怒!郡主饒命!是我眼瞎,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請郡主高抬貴手,就把我們當個屁給放……”
“閉嘴!”乘風眼里可沒有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他一腳踹在了馮鐵蛋的下巴上,怒喝:“嘁嘁喳喳,王爺讓你們說話了嗎?!”
劉氏敢怒不敢,可還是想再說些什么,甫一張嘴,就聽慶王操著森寒的嗓音道:“這四人以下犯上,全都杖五十,準許以金贖刑。”
“是!”兵士應聲,當即上前拿人。
劉氏癱軟在地,整個人都蒙了……
**;**…………杖、杖五十?
他們哪有那么多錢贖刑啊?這個該死的慶王,他擺明了是想要他們的命啊!
偷雞不成蝕把米,訛人不成反受刑。
經此一事,馮家四口人,即便傾家蕩產,最少也得殘上三個!
慶王抬起下巴看了眼那個什么大牛二牛的,冷聲沖乘風道:“問問他們的父母,愿不愿意讓這倆孩子從軍?”
鄭氏夫妻對視一眼,不敢相信地看向慶王,“王爺千歲!我們、我們一家四口皆是樂籍,大牛二牛……真的能從軍嗎?”
慶王幽幽掀眸,他神色懶散,眼中透著漫不經心,周身卻散著不怒自威之勢。
鄭氏夫妻臉色一白,趕忙收回視線跪好。
“愿意!我們愿意!!”
“只要能讓吾兒脫了賤籍,他日,他們就算是馬革裹尸,我們也感念王爺與郡主的恩情!”
他們的兒子命苦,攤上他們這種自私自利又沒本事的父母,一出生便是賤籍,注定毫無前途,一輩子受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