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嬸?!”
“五嬸嬸——??”
謝氏剛不由自主地往前邁了一步,一道悅耳的小奶音便鉆進了她耳中。
她頓在原地,幽幽側身,就見一個穿得粉嫩嫩、圓滾滾的奶團子,像個小炮彈似的,猛地沖上來抱住了她的雙腿。
“五嬸嬸你看看窩呀,你認不認得崽呀?”小家伙兒仰著腦袋急切開口,呵出一團熱氣。
???
腦中一片混沌的謝元霜,眸色漸漸清明……
對上小家伙兒那雙清澈的灰眸,她猛然吸了口冷氣,徹底回過神來,“你是……昭寧郡主?”
昨個兒宮里的事她都聽說了,她脖子往旁邊一側,看了眼小家伙兒的腳,緊忙彎身將她抱了起來。
“嬸嬸聽聞你昨夜傷了腳?可還疼嗎?”
“五嬸嬸,屆里離河邊近,棠寶害怕……”
小家伙兒可憐巴巴的,抱著謝氏的脖子,額頭在她臉上蹭了蹭。
“……?”謝氏沒反應過來棠寶在說什么。
她順著小家伙兒的視線側過頭往旁邊看去,當即嚇得心神一震,趕忙抱著懷里的孩子往拱橋下面走。
她不是該去盛天府處理紓兒的事嗎?
她怎么不但走到城門這邊了,竟還上了拱橋?
說來也怪,不管什么季節什么天氣,每年都有人會從這座看著并不危險的橋上掉下去淹死。
是以即便走這座拱橋會更快到達城門口,大多數時候,人們也寧愿繞道而行。
離開拱橋,謝氏終于松了口氣,可那種洶涌而來的悲傷與憋悶之感,仍舊堵得她心里難受。
恨不得一死了之。
見她神色變了又變,小棠寶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擔憂……
“五嬸嬸為何想不開呀?”
“系因為含璋哥哥和紓兒姐姐嗎?”
小家伙兒說著,不由低下了腦袋。
“五嬸嬸對不起,系棠寶害含璋哥哥被皇帝趕出皇城的……”
“系棠寶出現在宮里,才讓紓兒姐姐與含璋哥哥鬧了別扭……”
“如果棠寶沒有進宮,含璋哥哥和紓兒姐姐,也許就不會惹嬸嬸傷心了……”
謝氏一愣。
“郡主怎會這么想呢?你紓兒姐姐從來都不喜歡你含璋哥哥,他們早晚都會鬧別扭的,不怪郡主。”
“再說你含璋哥哥,無論什么原因,他都不該枉顧人命,更別說他還想害自己的妹妹,他如今得到的果,都是他自作孽應得的。”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嬸嬸之所以傷心,之所以對他們徹底失望了,絕不只是因為一件兩件的事。”
謝氏說著說著,又開始渙散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座拱橋上,慢慢向水面移去……
“至于想不開……呵,人生寶貴,嬸嬸不會為任何人隨意舍棄自己的性命的。”
“……”聽著她的語氣,看著她的神情,小棠寶還是不放心。
她摸了摸腰間的魂瓶,湊在謝氏耳旁用氣聲道:
“五嬸嬸,棠寶悄悄告訴你哦……”
“那個與嬸嬸私定終身的人,他托窩告訴你,嗦你們約好離家出走那日,他被人推下山崖摔死辣,他不系故意失約噠!”
“他還嗦,五皇叔不系皇帝的親生兒子,你要是不和離,會死噠!”
“?”謝氏眼神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