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醫生走后,陳夫人母女倆也回家了,時間太晚,說明天早上再過來。
余薇送走二人回到病房里,雙眼還是紅腫,看著我躺在床上的模樣,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長時間地側躺讓我渾身猶如針扎一般,剛想平躺下去,余薇急忙說道:“別動,你背上的傷口太深了,不能平躺。是不是躺得太難受了?”
我擠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
余薇走過來坐在床沿上,然后抱著我的腦袋放在她大腿上,軟軟的,高度也適中,很舒服。
“現在感覺好點了嗎?”余薇低著頭看著我,猶如蔥白般白嫩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龐,細膩的指尖帶來一種很美妙的觸感。
說實話,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余薇這樣近距離接觸過了,這種感覺是那么得久違,她身上的氣味卻又是那么得熟悉,我緩緩閉上雙眼,享受這份來之不易的瞬間。
人只有在經歷過死亡之后,才會倍加珍惜生命。
現在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心里依然很后怕。
“劍呢?”我忽然睜開眼,聲音顯得沙啞。
“你都是從鬼門關出來的,還惦記著那把劍。放心吧,劍在車里,丟不了。”余薇說:“你太虛弱了,別說話,我抱著你睡。”
自己撿回一條命,青釭劍也沒丟,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吧?
接下來幾個小時,余薇一直靠著床頭抱著我,也許長時間保持一個坐姿讓余薇也很難受,但她卻絲毫沒敢亂動,生怕我崩裂傷口。
次日一早,陳夫人和張子悅就匆匆來了,張子悅拿著一束鮮花,走進病房就問:“余小姐,陸遠的情況好點了嗎?”
“昨晚還算穩定,應該有好轉了。”余薇說。
陳夫人看了眼余薇臉上的疲憊,說道:“你一晚上都沒睡覺,先回去睡一下,醫院這邊有我和子悅呢。”
余薇搖了搖頭,笑著說:“我不困。睡也睡不著。”
張子悅將鮮花放在桌子上,看了看我,又問:“陸遠,你到底是怎么搞的?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下手也太狠了吧!”
吊了一晚上點滴,我的體力似乎也恢復了一些,摘掉臉上的氧氣罩,苦笑道:“我能撿回一條命就很不錯了。陳夫人,張小姐,又讓你們操心了。”
“說的這是什么話呀,咱們不是朋友嗎?”張子悅笑著說。
陳夫人也走過來問道:“你是從青山派逃出來的,難道青山派也投靠千島川子了嗎?”
“不是投靠,是被千島川子掌控了。”
“那張凡呢?他在哪?”陳夫人急忙問。
我說張前輩在古月山莊,但他們都很安全,陳夫人不必擔心。
“安全就好。”陳夫人也松了一口氣,“既然來這里了,那就什么都別想,先好好養傷。想吃什么就告訴我們,我回家給你做。”
“打著營養液,我什么都不想吃。”我笑了下,說完這些話,我又氣喘得厲害,余薇急忙將氧氣罩給我戴上,用眼神暗示我別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