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綏卻可以忽遠忽近,只需要一步,就能輕而易舉地站在她的身邊,名正順執起她的手。
而他像個無名小偷,那些所謂念想和悸動,都是偷來的。
不足掛齒。
夏日夜晚的空氣里彌漫著星光墜落的微微清涼,驅散了白日的幾分熱氣。
驀地,身邊掠過一陣風,摻雜了一縷很淡的山茶花馥郁。
他心下一松,望著從身邊擦肩而過的倩影,出聲喊道,“孟笙。”
孟笙停下步子,回頭看他,臉上仍舊帶著淺淡的笑,自然又耀眼,“嗯?怎么了?還有事嗎?”
傅諶轉過身子,靜靜望著她,“今天下午,葉舒喬去找你了?”
孟笙心口一震,紅唇緊抿著,面上倒沒有囧迫和尷尬的神色,目光也坦坦蕩蕩的。
“嗯,說是來和我賠禮道歉的。”
傅諶說,“你現在方便嗎?我們聊聊?”
孟笙一愣,望著他的神情,大概猜到他要說什么了。
那股復雜被撫平后,她變得沉靜下來。
該面對的,總該面對。
與其日后碰面尷尬躲閃,還不如現在說清楚。
畢竟傅諶是她父親的主治醫生,還有一長段恢復期,起碼都還要三四個月,作為家屬,總是要和他碰上的。
碰上了也不好不說話,不交流吧?
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所以避免出現這種腳趾能摳地的情況,現在不能逃避。
她應下“好。”
傅諶多問了一句,“喝咖啡嗎?”
孟笙搖頭,“不用,喝了咖啡,晚上容易睡不著。”
傅諶收回視線,不再語。
兩人也沒走遠,就在住院樓不遠處花壇邊的長椅上坐著,兩人一左一右,中間放著傅諶手里的袋子,還空出了一些距離。
晚上的醫院是靜謐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喧囂和雜音。
連風都是和緩舒適的。
沉默間,周圍的時間都好似停止流動了。
孟笙望著視線望著遠方點綴著幾顆殘星的夜空,眸子里凝著的光漸漸就變得渙散了。
不知在想什么。
“葉舒喬是不是都和你說了?”傅諶打破這份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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