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雪在周圍旋渦狀的氣流中盤旋飛舞,將她和少年圍繞在風暴的中心,他們站在高高的樹梢之上凌空而立,他們倆裸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膚。閃動著無數金光閃爍的紋路,樹冠上的大量積雪突然變成交錯生長的巨大冰刺,密密麻麻地朝銅雀纏繞而去,雖然無法刺進它銅墻鐵壁般堅硬的羽翼,卻足以將它死死地困在了樹木之間,樹冠上瞬間建造出了一個冰雪的鳥巢,它被囚禁其中,無法動彈。
“該我了!”少年突然邪氣地一笑,然后朝著銅雀翅膀下方魂印位置飛掠而去。而正當他伸出手臂,修長的五根手指快要觸碰到銅雀身體表面的時候,他面前的空氣突然飛快而劇烈地震蕩出一圈透明的漣漪。少年視線一花,一個器宇軒昂的男子迎風而立,男子雙手猛然平展,少年就被迎面而來的巨大力量震得倒飛出去。
少女突然凌空躥起,身形快速閃動迎向從樹冠上墜落的少年,她在空中伸出手,輕輕地在少年的胳膊上抬了一下,看似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實則精妙無比,瞬間就少年已經失去的重心調整回來。少年穩穩地落在一截橫空伸展的樹杈上。他抬起頭,看著樹冠上那個年輕男子,斜著嘴角,冷笑了一聲。
少女落到樹杈上,和少年并肩站在一起。
鹿覺站在高高的樹冠上俯視著他們,在他身后是被困于層層疊疊冰雪巨刺里的銅雀,此刻銅雀正看著他,不斷發出悲哀的鳴叫,它巨大的溫潤瞳孔里是無限恐懼和悲涼。鹿覺忍不住微微地有些顫抖,周圍的空氣在銅雀絕望的鳴叫里,已經下降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他隱隱感覺自己的雙手有些刺痛和僵硬。眼前的少男少女,他們身上的破敗衣衫如此單薄,根本不可能抵御這種寒冷,但他們卻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似的,甚至兩人的面容依然充滿了紅潤的血色,鹿覺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厚重的長袍,心里隱隱有些擔心。
“你們兩個,剛剛不是還在數萬米之外么,你們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趕到這里了?”少女的語氣雖然充滿了疑問,神色卻鎮定自若,完全沒有任何的擔憂或者困擾。她甚至沖著英俊的鹿覺嬌媚地笑了笑,她看著他年輕俊美的五官,像是在欣賞一件珍寶。
“我們兩個?”鹿覺的瞳孔有些縮緊。
“是啊,我后面不是還有一個么。”少女轉過身,對著背后蒼茫的風雪,慢悠悠地說著,“你以為我沒看見啊?是人是鬼,趕緊出來吧,你這樣多沒禮貌啊,我是女孩子,我都沒害羞呢。還是說,你這么見不得人啊?”少女臉上鋼出一種輕浮的媚態,這種成熟的神情完全不應該出現在她十二歲的身體上,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仿佛一個成熟風韻的女人靈魂寄居在了年幼少女的身體里。但不可否認,這讓她看起來更加媚態萬千,更加充滿一種禁忌而又危險的誘惑。
漆拉從少女背后迷蒙的暴風雪里走出來,他的眼神漆黑而鋒利,他看著少女說:“你說你在數萬米之外就感應到了我們兩個?”
少女抬起手掩了掩嘴,攜盈地說:“是啊,感覺到了呢,誰讓你們兩個的魂力這么明顯,這么不知道隱藏呢,看來,你們倆生活的環境真的是非常安逸啊要是換了我們從小長大的地方,敢這么肆無忌憚地展示自己的魂力,不去隱藏,早就被撕碎吃掉了吧嘻嘻不過,我只是沒想到你們兩個來得這么快。”
少女喃喃地說著,不時抬起眸子,心翼翼地打量著漆拉。她嘴角的微笑掩蓋著她內心隱約感覺到的威脅,因為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渾身上下都消失了魂力,如果不發動天賦的話,根本無法捕捉他的任何魂力異動,他像是一把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武器,沒有呼吸沒有溫度,卻又著致命的鋒利但這并不足以讓少女感到憂慮,因為只要她想,沒有什么人能夠躲避她的感應。真正讓少女感受到威脅的,是他們竟然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穿越如此驚人的距離,當今的亞斯藍沒有幾人能夠做到
但其實,此刻心里真正感覺到恐懼的人,是漆拉。
挾孩捕捉到自己和鹿覺的魂力時,他們兩人還遠在數萬米之外,想要跨越如此遠的距離進行魂力感知,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更何況這中間彌漫著呼嘯的暴風雪,林間潛伏著無數的強力魂獸,它們的魂力也會產生劇烈干擾況且,在剛剛朝這里進發的途中,自己根本沒有使用多少魂力,就算是面前這個少女的魂力感應再敏銳,最多也只能捕捉到渾身刻紋已經發光的鹿覺的魂力流動。而且剛才的戰斗,銅雀釋放的巨大戰斗魂力在周圍肆意沖撞,鹿覺也已經釋放了龐大的魂力進行對抗,在這么多的干擾因素之下,這個少女竟然還能感應到潛伏在她背后的自己,要知道,剛才的自己幾乎已經將魂力隱藏到極限了
這對少男少女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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