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和你說,我真不去。”銀塵微笑著,面容像是燦爛的桃花,但同時,他的衣服里嗖嗖作響,一只小蝎子從他的手臂上一路敏捷而矯健地跳過來,跳上麒零抓著銀塵的手背,然后揚起尾巴迅速地一扎。
“哇啊啊啊啊啊!你要不要臉啊,把魂獸放出來扎自己的使徒!”麒零縮回手,沖著此刻正在銀塵肩膀上跳躍的雪刺怒目而視,而雪刺毫不畏懼,揮舞著小小的鉗子,“吱——”地大吼一聲,然后囂張地搖晃著雙鉗,沖著麒零扎了個馬步,做出一個“你放馬過來”的囂張姿勢……
麒零氣得臉紅,指著雪刺:“你你你……你這個小玩意兒你不要太囂張我告訴你!”
麒零轉身離開,剛拉開房間的門,又回過頭來對房間里的銀塵說:“如果你有事就在窗戶上叫我,我聽覺特別好,我馬上就回來。”
“要是真有什么我都對付不了的事,你回來也沒用。”銀塵一邊拿著一小塊咬下來的蘋果碎片喂雪刺,一邊忍不住好笑。
“那可不一定!好歹我身體里還有一頭獅子呢!”麒零眉毛一挑,不服氣地白銀塵一眼,“那我就先走了哦!”
銀塵點點頭:“你身上和我有一樣的爵印,所以,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比如我生命消失,或者突然離開你太遠,你的爵印都會有感應的。”
“那太好了。”麒零稍微安心一些。
銀塵溫柔地微笑著:“你去吧,不用擔心我,我在這里,等你回來。”
麒零的腳步聲從樓梯下去,漸漸消失了。
銀塵轉身把窗戶關上,外面歡慶的聲音變得隱約起來。
月光透過窗戶的格子灑進房間,把他冷峻的面容勾勒出一圈柔軟而毛茸茸的光芒。
習慣這樣的寂寞已經多少年了?好像已經想不起來。
這些年來的自己,跋涉在茂盛的遠古森林,出沒在霧氣繚繞的死寂沼澤,穿過雪原、越過沙漠,路過無數塵封在歲月荒漠里的各種壯闊遺跡。習慣了身邊只有魂獸陪伴的自己,在這段潦草的歲月里幾乎沒有和人交談。
心懷一種微弱的期待,像在大風里捧著一朵孱弱的燭火。
人世間的歡樂和喧鬧,都離自己很遠。沒有節日的喜慶,也沒有平凡的塵煙,遠離了對權力的爭奪和對魂力的饑渴。
他活著。但也僅僅只是活著。
只為了手心里那一朵依然孱弱不熄的燭火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