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周舜睡得極不踏實,混沌的夢境里充斥著各種光怪陸離的畫面。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他感到一陣熟悉的粘膩和冰涼,掀開被子一看,臉色瞬間變得尷尬無比!
這種久違的、屬于毛頭小子的窘迫感,讓他又羞又惱,臉上火辣辣的。
更要命的是,他這次倉皇過來“避難”,根本沒帶任何換洗衣物。
他煩躁地起身,在房間里翻箱倒柜,希望能找到點什么應急,但這客房干凈得像樣板間,連根多余的線頭都沒有。
這下可麻爪了!
他總不能真空穿著外褲出去吧?
無奈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將就著把西褲套上,打算去找堂哥周軒借一條內褲應應急。
他做賊似的拉開房門,探出頭,正好看見珍姨從走廊盡頭周軒的臥室里出來,手里還抱著幾件似乎是換下來的衣物。
“珍姨,”周舜連忙叫住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些,“我堂哥呢?”
珍姨轉過身,微微一怔,微笑道:“軒少一早就出去開會了,我進來給他收拾一下屋子。”她目光敏銳,似乎察覺到了周舜的些許不自在,視線不經意地往下掃了一眼他緊繃的西褲。
周舜被她看得更加尷尬,硬著頭皮開口:“那個……珍姨,能不能……進去幫我拿一條我堂哥的內褲?我過來沒帶換洗衣服。”
珍姨聞,臉上閃過一絲了然,卻并沒有多問,只是點點頭,語氣平和地說:“這樣啊。那你先回房去吧,一會兒我找了衣服給你拿過去。”
周舜如蒙大赦,趕緊狼狽地縮回了自己的房間,心里七上八下。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輕輕敲響,隨后珍姨推門走了進來。
她手里拿著一個干凈的衣物收納袋,默默地放在床邊的床頭柜上。
然后,她動作自然地走到床邊,將周舜換下來扔在椅子上的、包括那條惹禍的睡褲在內的所有臟衣服都收攏起來,抱在懷里。
“軒少的衣服,我也不太好隨便拿,”她低著頭,聲音輕柔,仿佛在自自語,又像是在解釋,“你就……先將就一下吧。回頭我給你準備幾條新的。
說完,她抱著那堆臟衣服,轉身便離開了房間,還細心地把門帶上了。
“什么意思?”周舜被她最后那句話弄得有些不明所以,“將就一下?”借條內褲而已,有什么好將就的?
他滿心疑惑地走到床頭柜前,拿起那個收納袋打開,把里面的東西倒在床上。
里面果然有幾件衣服:一件看起來是周軒的備用襯衫,一條西褲,甚至還有一雙干凈的襪子。他翻找著最關鍵的東西,手指觸碰到一件柔軟的、帶著蕾絲邊的小物件。
他拿出來一看,整個人瞬間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圓。
那赫然是一條黑色的、帶著精致蕾絲花邊的——女士內褲!
周舜捏著那薄如蟬翼、觸感絲滑的小東西,腦子里“嗡”的一聲……
珍姨剛才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那句“將就一下”、還有這條明顯不屬于周軒的女士內褲……幾個信息碎片在他混亂的腦海里碰撞,拼湊出一個讓他難以置信、卻又隱隱有些亢奮的猜測。
難道……珍姨她……?
……
一整天,周舜都過得渾渾噩噩。
他開著車在京城漫無目的地游蕩,路過好幾個大型商場和超市時,他都下意識地放緩車速,猶豫著要不要停車進去買幾條內褲。
但每一次,他都鬼使神差地踩下油門,沒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