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雖然過去那六年,蘇姚并沒有資格過問蕭縱的正事,但畢竟同在一個屋檐下,她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
副樓藏著很多秘密,尤其是深處的那間牢房。
但青天白日的顯然不適合來探查,所以她現在過來也只是來做個鋪墊,以后再來也好繼續用給蕭縱拿藥當借口。
等她帶著藥回來的時候,蕭縱正坐在她的床上低頭看什么東西,聽見腳步聲,立刻將那東西收了起來,蘇姚也不在意,她從來沒指望蕭縱信任她。
“我給你換藥。”
她熟練地用鑷子夾起了酒精棉球,蕭縱卻沒動。
“我自己來吧。”
他笑了一聲,抬手解開了身上的扣子,要把衣服脫下來的時候,又忽然頓住了,“算了,我還是上去換吧。”
他拿過藥,抬腳往樓上走。
蘇姚有些莫名,不知道蕭縱這是在抽什么風,下意識開口,“換個藥,為什么要上去?”
蕭縱轉身看過來,眼底有什么復雜的情緒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他嘆了口氣,垂眸看著蘇姚,“如果我的血滴在了你床上,你還會住這個房間嗎?”
蘇姚被問得一愣,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問題?
“這是你家。”
她開口強調,客隨主便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但這顯然不是蕭縱想要的答案,但他沒再說什么,只是轉身往樓上去,蘇姚很摸不著頭腦,可看著他背上的血跡,還是再次開口,“你的傷在背上,自己怎么上藥?”
蕭縱再次頓住,“那你愿意給我幫忙嗎?”
蘇姚嘆氣,他這種人只有有利可圖的時候,才知道客氣。
“當然,”
她還是開口答應下來,“畢竟你這傷是因為我。”
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想去三樓看看,之前唐黎就被囚禁在三樓,只是她并不知道具體位置,萬一之前所謂的搬出去只是個障眼法呢?
蕭縱嘖了一聲,“那辛苦你。”
他快走兩步開了門,一股冷清的氣息撲面而來。
房內很干凈,但沒有人住的屋子,感覺是不一樣的,收拾得再干凈也一樣。
蕭縱果然有些日子沒在這里住過了。
她跟著男人進了房門,這次對方沒再出幺蛾子,很順從地脫了襯衫,可蘇姚拿著棉球的手還是頓了一下。
那次爆炸襲擊,她有所耳聞,只是第三天就見到了蕭縱,她就以為傷得不厲害,可此時一眼看去,他后背上,密密麻麻全是傷口。
事情過去還不到一個月,那些傷口還帶著厚厚的痂,宛如一條條爬蟲附在人身上,簡直觸目驚心。
就算是她照顧過不少同志,也算見慣了這些東西,這一刻手還是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棉球瞬間落了地。
蕭縱似是察覺到了,遲疑地扭過頭來,“我自己來吧。”
蘇姚搖搖頭,換了個棉球給他清理傷口,察覺到身后的動靜,蕭縱倒是不覺得疼了,還有心思和她說話,“你也給沈知聿處理過傷口嗎?”
“當然。”
蘇姚知道自己剛才過于熟練的動作瞞不過蕭縱,索性也不遮掩,“他走南闖北,經常受傷,我就跟著醫生學了一點急救的東西,我也盼著能幫上他,一點也好。”
蕭縱抿緊了唇,不開口了。
但他只忍了幾秒,“他走南闖北也帶著你嗎?那么危險,他就不考慮你的安危嗎?這個自私的混賬。”
蘇姚正在打量蕭縱的房間,之前雖然在這里住過,可她當時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會站在蕭縱的對立面,根本沒有仔細偵查過,以至于根本不知道哪里有暗室。